产婆跪在门口,死活不肯出去,苦苦哀求:“家主,不能剖啊,您这是违背祖宗呢。”
产婆资历颇深,族内好些孩子都是她接生的,不过,她也是第一次给人类女子接生,没成想主母生产这么不顺利。
即便是长辈,此刻,厉戈也没了好语气,他指着病床红眼吼道:“祖宗?剖就违背祖宗了?再特么顺下去,我夫人都要难产了,到时候一尸两命,你叫我怎么办?”
“我夫人死了,我特么也马上下去见祖宗!”
产婆被吼的浑身一震,望向主母那张惨白的小脸,终是没忍心,停了吵闹,连忙出了屋门。
罢了罢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没把握让主母顺利生产,只能叫有把握的人接手了。
没了碍事的人,厉戈赶紧关上门,快步走到病床边,他拉着夫人的手贴在耳边,泪眼婆娑:“禾禾,别怕,夫君在呢,啊,马上就给你做手术,坚强些,别丢下夫君一个...求你了,夫君不能没有你...”
卿禾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随着麻药劲生效,她可算是暂时没了痛觉。
一墙之隔外,产婆跪在地上,含泪向祖宗请罪。
厉父,厉母也一样,双手合十,神情虔诚,拜托祖宗不要怪罪到儿子儿媳头上,礼法须尊,但无可奈何之际,不尊者不怪。
卿父卿母自知他们兽族的规矩多,在亲家和亲家母身边不停说着抱歉的话。
厉母摇摇头,攥着卿母手含泪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对不对?错不错的?禾禾都这么遭罪了,再眼睁睁瞧着她这样难受,那我们才是真有罪呢。”
.......
夜里,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暗沉走廊中的寂静。
厉戈抱着儿子从产房出来,匆匆给父母他们瞧一眼后,随即就把孩子扔给了他们,自己又匆匆回了病房。
卿母吓坏了,没空看外孙,趴在房间门口一个劲的敲门。
女婿怎么还拧着个眉头?是禾禾出事了?
厉戈只是想多陪会儿夫人,夫人还没醒,他想让夫人醒的时候就能看见自己,但又怕长辈们要催看孩子,便行动匆忙了些,没成想会给老丈母娘吓个半死。
得知女儿平安,卿母那刻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这才有心情去看外孙长什么模样了。
小狼崽人模人样的,和人类幼崽没什么区别,模样也可爱,就是一直哭个不停,搞的几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这时,产婆从老主母手里接过幼崽,缓缓开口道:“幼崽嗅不到母亲的气味会不安心的,还是抱进去吧。”
卿母几个点点头,同意了产婆的说法,果然,这小狼崽一被放到母亲身边,瞬时停了啼哭,一副安然模样,小嘴还咧了起来,笑的很安心。
见这一幕,产婆不由得感慨出声:“接产这么多年,还真没瞧见有几个幼崽这么离不开母亲呢。”
“看来,对祖宗的训戒不能太墨守成规了。”
这话,厉戈认同极了,多亏转剖腹产了,不然结果怎样还真不好说,他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