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招揽,这一月间夏凡反复计划推敲,从出其不意折节下交,到循循善诱,再到精心准备的《马说》,不愁甘宁不到碗里来。
甘宁的心在一段时间激动起来:“吾乃千里马,奈何无伯乐相识!”深深的共情,差点让他答应下来。
但是片刻后,他恢复了冷静。纵然夏凡分析的很对,但是造反乃是大罪,你无权无势,怎能保证兄弟们跟你走的是通天大道而不是一条绝路?
想到这,甘宁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某虽欲应汝之意,然诸兄弟之生计,家族之兴衰,皆系于某一人之决。是以,某不能轻率从事,必须深思熟虑,方可作出抉择。”
顿了顿,接着说道:“欲成大业,需财资粮,需将领军,需谋定策。故,汝须有生财之能,能募得良将,须善用兵法,如此某方敢领众兄弟归入麾下。”
夏凡想到甘宁会提条件,沉思片刻:“此事易耳!便依兴霸之约!”
说完,便把典韦拉过来:“此人乃陈留典韦,彼之勇猛,万夫莫敌,自始至终,护我如影随形。若无其力,吾早已身陷囹圄,命丧黄泉。吾敢以首级为保,环顾四海,能出其右者,屈指可数。吾于山野之间识其才,爱其才,重其才!其乃大汉兵器谱排名第一之天地双戟持有者,战绩彪炳,一人独斗三五十精锐死士,不在话下。吾发此言,非为夸耀。吾只是欲陈一事:吾之眼光,能识人之才,得人之贤。此人,便是吾之证明。”
兵器谱?
好家伙,听起来就很燃!
甘宁来了兴趣:“某亦好武之人,欲与君一较高下,敢否?”
典韦早就不满多时,大喝一声:“三十合内不能取胜,便是某输!”
甘宁也来了脾气:“勿夸海口,手底下见真章!”
夏凡也看出来两人眼中的骄傲和战意,笑道:“二位英雄稍待。论水战,兴霸乃天下名将;论步战,典韦为当世无双。不若水陆各比一场,切记点到为止,免伤和气。”
说罢,自己退往一侧,甘宁跳上船来,也不含糊。
江面之上,流水无声。两位武将分立舟船两端,气势如虹,目光如炬,一触即发。甘宁手持锋利大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似凶兽大嘴开合;典韦则手握双戟,戟尖锋芒毕露,犹如两条银龙在舞动。
“杀!”
二人同时爆喝,持刀者大喝一声,身形如风般冲向对手,大刀带着凌厉的刀气,直劈向对方的头颅。持双戟者也不示弱,他身形一沉,双戟交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轨迹,巧妙地挡住了对手的猛攻。
只听“当”的一声,甘宁竟被震退两步:“好气力,再来!”
典韦也道:“怕你不成!”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刀光闪闪,戟影重重。刀风如狂风骤雨,戟影似流星赶月,两人的身影在船上快速交叠,每一次交锋都让人屏息凝神。
周围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十回合后,双方身形乍分。
甘宁单手背后,暗暗抖了抖微麻的手臂:“这厮竟有如此蛮力,兵器谱第一,当非浪得虚名!吾久在蜀地,不识天下英雄也。”
典韦心中怒意稍平:“此人倒有几分勇力,不枉俺与主公苦等。纵使如此,还不够看!十合之内,必败之!”
“喝!”
甘宁原地腾空,一招力劈华山使出!借下坠之力,抵抗典韦神力。
“咦?不好!”典韦本想以一招“举火烧天”应之,可不待招式使出,对面船头猛地翘起,自己船尾同时下坠,险些重心不稳,跌落水中!
错过最佳应对时机,典韦只得匆忙抵抗。甘宁也是一品武将,把握战机的能力非凡,见机得势不饶人,长刀挥动,如臂使指,攻向典韦身体各处。
一时间典韦竟处于守势,连挡八刀后,方才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强行逼退甘宁。
“嘿,这厮水性不佳,便休怪某家仗势欺人了!”甘宁瞧出端倪,心中已有定计。
只见他微微下腰,双手紧握刀柄,双脚轮流发力,重心的切换带动船身轻晃。
起初,这摇晃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浪的起伏与甘宁的摇动相结合,使得船身开始剧烈晃动。
典韦本是力量型选手,讲究一个下盘稳健。可这晃舟之上,讲求“灵活”二字。
不得不分出精力笨拙调整重心的典韦,又怎能施展出原本势大力沉的招数?
甘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时机至矣!”
于是耍出一个刀花,长刀再次猛攻!
典韦心道:“苦也!”
甘宁此时实力全开,不再留心防守,各种刁钻角度出击,其刀快如闪电,一刀接一刀,绵延不绝!
典韦左支右绌,几个回合下来,早已力不从心。甘宁瞅准准时机,一刀破开双戟防御,稳稳将刀尖停于典韦咽喉前一寸处。
典韦,败!
“头领,好身手!”
“厉害!”
“大块头,汝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