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起之时,三方苦候的钱终于来了!
张多道:“秦兄,舟船我等已见识,质量上乘,并无不妥,价金在此,还请点算!”
秦仪豪气道:“何须如此?二位豪杰,乃成大事之人,欲成大事岂能贪小利?某信过张兄、许兄!”
说罢,一挥手,便有己方兵士上前运走钱箱。
“夜路难行,我等即刻启程,二位,有缘再见!”秦仪拱手拜别。
张许二人起身送别:“告辞!”
“告辞!”
……
见对方走远,张多一改谄笑,狰狞道:“许兄,水寨半数钱财今日被吾挥霍,心中难舍也!”
许乾不露声色,点头道:“吾亦有此感!”
哼!假正经!
张多腹诽,直接将话挑明:“我等合力一处,杀散姓秦那伙人,如此钱财复归,岂不美哉?”
许乾犹豫道:“如此这般,有违道义也……”
呸!又当又立!
张多耐着性子解释道:“官有官道,民有民道,贼有贼道!我等为贼,自该践行贼道。何谓贼道?无所不用其极,损人利己,方为贼道!”
许乾感激道:“听君一席话,吾茅塞顿开矣!念其未走远,当速速追击!”
“是矣!”
于是两伙人并做一伙,抄起武器,疾行而去。
二人未行多远,便有手下来报:“首领,前方有树倒伏路中,其上刻有字!”
张许二人上前,只见路旁一碗口粗细的树被拦腰斩断,恰好阻路。
树干有一截被剥开树皮,刻有一行字。
张多轻声念出:“灭郑宝者——甘宁也!”
随即冲着手下大呼道:“谁人知甘宁此人?”
众贼面面相觑,皆摇头不语。
此时,许乾队中恰有一人举手道:“俺……知一些。”
许乾面色阴沉:“无须害怕,径直道来!”
“甘宁,乃巴蜀之地锦帆水贼首领。传闻其有八百麾下,箭术刀法出众,实力非凡!俺出身巴蜀之地,活不下去,本欲加入锦帆,却不想甘宁瞧俺不上,故离蜀后加入许首领麾下……”此人越说声音越小,想来也是意识到了不妥。
许乾脸上顿时青红色交替。
奶奶的,这都是什么话?别人瞧不上的才入我麾下?还被我提拔为了亲兵?
丢人啊!
张多赶忙打个圆场:“其人倨傲至此,想必虚有其表,我等一拥而上,何愁拿他不下?”
许乾却摇了摇头,指着树干道:“观其切口,平整光滑,乃一刀所致!此等武力,吾不及也!张兄,可堪敌手否?”
张多闻言语塞,思索半晌道:“今日廉价购得众多舟船,已是大喜!天黑路滑,不宜再动兵戈。然此气不出,吾不甘也,不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许乾听得眼神一亮,当即赞道:“妙,妙,妙!实在是妙!便依汝此言!众儿郎,撤退,回寨!”
是夜,秦仪等人有惊无险返回村中。
夏凡亲自迎接,褒奖一番,自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