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急道:“战场凶险,刀枪无眼,主公怎可置身其中?”
夏凡摆手:“吾会穿甲,持弩,居中指挥,安全无虞!吾虽弱小,犹敢与官军对敌,其余兵士必军心安定!此事无需再议,且听吾安排……”
秦寿的县尉是买官得来,上任之后一番巧取豪夺、吃拿卡要,早已回本。但,人皆有上进之心,若能谋取功绩,运作一番,仕途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毁鸡之仇,还事关仕途,所以,这次剿贼,他是认真的!
一行官兵,旗帜林立,刀枪齐备,盔甲着身,颇有气势。
纵然刀枪盔甲有一部分已经锈迹斑斑,但如今朝廷尚未放开管制之下,如此装备可算顶配。
“加速前进,勿放过一个贼人!”秦太尉志得意满,高踞马上挥鞭南指。
“喏!”
众官兵加快脚程,不再吝惜体力,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村庄之外。
“村中何故如此安静?”秦寿眉头一皱,指着一名亲兵:“汝去探察一番,再来禀报!其余人散开,包围!”
众官兵靠近村庄,一股难以言明的臭味愈发清晰。
秦寿掩住口鼻,指着眼前一院落,问道:“这是何种秽物?竟有如此恶臭?”
身侧小兵闻言进入院门,一脚踢开地上草席,一具腐尸赫然出现!
“啊啊啊!是尸……尸体!”
小兵慌张大喊。
秦寿也是见惯了死人的,毕竟这年头,饿死病死的人太多。他并不害怕,闻言只是不屑道:“真是晦气!”
正在此时,前面派出探察的亲兵面色煞白、匆匆忙忙得赶回来:“县尉大人,不……不好了!疫病!此村有疫病!”
哗!
“疫病!沾之必死啊!”
“呜呜,俺想离开此处!”
“一传十十传百,一人得疫,全家皆亡!”
瞬间官兵之中噪声一片,院内踢出尸体的小兵更是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秦寿也是刷得变了脸色,强装镇定道:“汝……汝可看得真切?”
亲兵慌不迭点头:“小人一连走访几家,皆空室也,唯有死畜散乱院中;再往后,便有人尸,恰于此时,有哭声传来。小人循声找去,有一光头,面有疱疹,正抱一尸体嚎啕大哭!”
秦寿与众官兵闻言,脸色更绿。
“汝……汝速速退后几步,再行汇报!”
亲兵望着秦寿扬起的马鞭,只得退后五步,接着说道:“小人问其为何村中无人,恶臭熏天?其人答曰:‘前些日有水贼张多、许乾之属,村中暂歇,不料带来疫病,村中众人或死或逃,那伙贼人亦于昨夜往南遁逃!’,兹事体大,小人不敢驻足,便速速归来禀报!”
不用说,光头自然是秦仪!
这伙不仅嘴上功夫了得,演技也是一流。
秦寿闻言再不犹豫,大喝一声:“绕过此村,加速南行!快,快,快!”
众官兵闻言如蒙大赦,早就蠢蠢欲逃的心思再也不必遮掩,各个施展出吃奶的力气,争先恐后得跑开。
一时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片刻后,夏凡出现在方才秦寿停留得位置,望着远去的官兵,冷笑道:“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