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糜竺同糜大一起,来到城外,拉走了二十箱钱财珠宝。
一众麾下虽然眼中不舍,但也知夏凡此举必有深意。夏凡看在眼中,也没有解释,料想众人见得巍峨海船时,自会知道物有所值。
“子仲兄,吾欲出行五六日,麾下兵将还请略加照拂,凡感恩不尽!”
糜竺道:“这是自然!只是公子行路劳顿,怎可无上好车马?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一华丽马车缓缓驶来。
“贤弟莫要推辞,此车宽敞,日常衣物、饮食、竹简、兵器皆可置于其中,还可小憩。”
夏凡见对方热情,而且马车的确比骑马要好,于是拱手谢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
车行不久,便停了下来,夏凡正疑惑间,突然两名女子掀开车帘步入车厢。
正是那日糜府门外含羞而走的清丽少女,另一人衣着朴素,看装扮应是婢女。
夏凡对少女报以微笑,主动腾出空间。
“汝似乎不奇怪?”少女开口道。
“原本好奇,只是方才已想通。”夏凡的双手还在握着竹简,逐字逐句的阅读,并没有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受打扰。
对古文字的熟悉和学习,一直是夏凡穿越以来的学习任务之一,难得有暇,出发前便特意携带了几卷。
“哦?大才子说说看!”少女谈兴不减。
“先前一面,吾就好奇,何方女子敢于糜府之前随意攀谈?如今又可随意登上糜家马车?”
少女眨巴眼睛,辩道:“亦有一解:小女子与糜家相熟,故行事孟浪,可乎?”
“可乎!其实,真切缘由仅有一个。”
说到这,夏凡放下竹简,眼睛盯着少女。
少女显然平时也很大胆,并不逃避,笑道:“愿闻其详!”
“无他,皆因汝之美,甚矣!天下间美女凤毛麟角,吾想不到小小朐县除却糜家小姐外,更有何人?”
糜环坦然一笑,弯弯的眉眼,像极了新月。
“终是瞒你不得呀!”
夏凡摇摇头,继续看书。
糜环不似书香之家的女子那般含蓄内敛,她大胆热情,天真烂漫。即使车厢对面坐着夏凡和典韦二人,她也毫不羞涩,话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
“夏公子,汝之算学师承何人?”
“夏公子,此处鸟鸣花香,不妨吟诗一首?”
“夏公子,汝平日读些甚么书?”
“夏公子,汝缘何笃定大汉将亡?”
……
典韦如同透明人一般,待在车内动也不是,坐也不住,开口不行,闭嘴难受……又偏偏自家主公发春般没个正形,肉麻的情话不时来上一波,端得让人“抓狂!”
这不,又开始了——
“夏公子,汝为何佩戴面具?貌丑而自卑乎?”
“哼,肤浅!头发长见识短也!”
“汝为我而生气?”
“盖因吾待汝甚好!”
“有多好?”
“究竟有多好,连吾也说难以言说。”
“既难言说,便是假。”
“然吾有一比。”
“哦?”
“为典哥,吾可将所有衣衫拿去典当,徒穿底裤归来。而若为汝,吾可将此底裤一并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