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埋在火炭下面的柴灰里,烤得火候正好,扒出来剥开外面烤得焦糊的一层,香甜的味道瞬间飘散在空气里。
半夏掰开了三个,最后挑了两个递给我们,“你们四个一人一半,还有几个没熟。”
他给我们的红薯里面流着蜜,咬一口特别香甜。
瞎子狗腿地将自己那一半剥皮递给小花,不过小花只是看了一眼,根本不吃。
他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自己咬了一口,又看向小花。
小花只是笑了笑,低头慢慢吃着自己手里的红薯。
我看向闷油瓶,心说期待不来的东西还是少想一点比较好。
想着,我慢慢剥好红薯皮,刚咬了一口,手却一下被抓了过去。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闷油瓶低头一口咬在我吃过的地方。
之后他放开我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自己手里那一半。
而且他刚刚的动作快得我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盯着自己手上的红薯,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那边瞎子却小声道,“嗯?还能这样?”
他看了看小花手里的红薯,不过显然没胆凑过去,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小花这时候也吃完了,转头看向他,“不想吃?”
“想吃。”瞎子说着低头吃了一口,再想吃第二口的时候就被小花拿走了。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然后转头看向,下意识就坐直了身体。
小花吃完后也不管他,转身进帐篷睡觉了。
瞎子犹豫了,转头看向我,小声道,“我现在是跟过去比较好呢,还是不跟的好?”
少年时期的瞎子还挺纯情,没有后来的那种老道和百无禁忌。
当然,在小花面前他一直很有分寸。
我心说也不知道小花要怎么玩瞎子,想着就觉得有点好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瞎子立刻站起来走进帐篷了,但他站在床前又不敢伸手去掀小花的被子,一时间居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在床前犹豫了一下,小心在小花旁边躺下了,显然是不打算盖被子了。
我看得好笑,几乎就要忍不住了,旁边的闷油瓶看过来后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五十步笑百步。
半夏看着瞎子,转头问道,“他怎么比你还胆小。”
“我其实也不是胆大。”我叹了一口气,我主要是不要脸。
当然,瞎子其实也差不多,但他跟我最大的区别是——
闷油瓶最多只是不想理我 而已,但小花生气的后果是比较严重的。
不过闷油瓶其实也不是不理我,大概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我的话和一些行为。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后来的人生阅历。
说起来,以前认识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强大且可靠,还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追着他跑的时候我一直担心他没把我当朋友,主要是他独来独往惯了,经常一个人行动。
所以我一直以为我和胖子对他来说只是同行一程的伙伴,并没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