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钱,他都揣进口袋里;输了钱,就当他的运气不好而其他三位小弟非止运气不好,简直就是情商低、不会来事儿——赢了不该赢的人,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他的拳头摆在那儿,就是两把大皮锤;道儿上行走的人,谁不知道他的手段。
这招空手套白狼,陆正武玩得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
打了一下午,陆正武的票子只进不出,堪堪“赢”了315块钱。
他嫌太少,很不满意,便拎着上家小弟的脖子怪他不会送牌;又揪着下家小弟的领口怨他什么牌都敢吃;眼里充满杀气,瞪得滚圆,怒斥对家小弟怎么什么牌都能碰着,是不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
老子累死累活地陪你们几个小泼皮耍了一下午,就他妈落得了这点钱,你们觉得说得过去吗?
那肯定说不过去!
于是三个人头皮顶着头皮,心惊胆战地商量了一个补救的办法:三个人合伙凑够了1000块钱,要上交给陆正武作为补偿,并称之为“孝敬”。
陆正武一巴掌把钱拍到了地上,怒道:“你们他妈的把我当成要饭的了吗?
“心意领了,老子原谅你们了!
“钱可以不要,酒不能不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等回头有空,还找你们三个打!”
三人闻言,先喜后忧,阴晴不定,均苦着脸,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人很机智,立刻打电话摇来了能结账的“伙计”,几个人便勾肩搭背地钻进了一间小酒馆,喝了个昏天黑地,酣畅淋漓。
酒过三巡,其中一人眼里精光四射地对陆正武说道:“二哥,你还记得李雪燕吗?”
大家都知道陆正武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都称他为“二哥”;
也都知道陆正武在“进去”之前,与“在水一方”洗浴中心四楼的按摩女郎李雪燕打得火热,难解难分。
“李雪燕?那是谁啊?”陆正武喝得烂醉如泥,意识模糊,舌头眼看着不大能捋直了,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雪燕啊,二哥,李雪燕!在水一方,巨蟹宫”,那人激动地提示道。
“去你妈的!哪是巨蟹宫?明明是金牛宫!”另外一人立刻磕磕巴巴地纠正道。
陆正武闭着眼睛小憩,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挤按着睛明穴,搜索枯肠地回想着:
“李雪燕,金牛宫,在水一方;在水一方,李雪燕……”
他突然精神一振,猛地睁开了眼睛,兴奋地拍了一下桌面,将酒杯震得跳了起来,狂笑着说道:“哈哈,我想起来了!在水一方,金牛宫,李雪燕嘛!”
他转脸看向为他进言的那位小弟,问道:“听说在水一方不是在去年中旬就被取缔了吗?她现在在哪里上班?”
那位小弟眼珠转动,满脸谄媚的坏笑,将手指向了西南方向,神秘兮兮地回复道:“泰隆商业街,清梦湾足浴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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