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闹起来了?
他脸色不愉。
原本还在坐着的年轻女人见人都看向自己。
忙起身颔首,一脸歉意向前走了两步朝沈月道:“抱歉。”
话里说着抱歉,可说话间眼里却一闪而过的不快。
沈月就这么看她不作声。
女人只能把孩子拉出来做借口:“幼子嘴馋哭闹,我家奶娘也是冲动才想上前夹两块荤腥哄哄。”
她说的诚恳,仿佛真的是因为孩子哭闹,自己家的奶娘才这样。
看沈月还是不说话,她咬了咬唇,一脸实属无奈道:“实在是这位妹妹桌上的荤腥太香了。”
怕眼前的女人不理会自己,她又眼眶微红的看向胖掌柜:“不信掌柜的你去问问其他人。”
又一脸娇嗔的控诉:“说来可是掌柜的你厚此薄彼,怎么给这妹妹上的菜这么香,给我等上的菜却是普普通通无滋无味。”
沈月越听越觉得这女人说话的语气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秦微儿的风格吗?
啧啧,她这是又碰上绿茶了?
……
京城一处偏僻小院,一个身穿棉布裙,头戴简式银簪子的女人正洗着衣服,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微儿,你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累到了?”一书生模样的男人从屋里听到喷嚏声走了出来。
“桓郎我无事。”女人声音娇柔:“你可是读书读累了?”
如果沈月在,定能认出来,这就是秦微儿。
自顾言被她送进大牢里,秦微儿就没少在灵山庄被顾陈氏折磨。
先是要亲自洗衣做饭。
她怀了顾家孩子都不免被她赶去下地。
如此过了几日,她就受不了了,很快就想办法找人把自己刚给顾言买的那二十亩地全卖了。
不仅如此,还把顾家剩下的现银全部偷了个精光。
户籍顾言给她赎身后,被哄骗的给她换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清楚,她当天买完地就走了。
去到城里还狠心的把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流掉了。
能辗转到京城,说来还是因为她骗了一年轻书生,说她无父无母,家中良田被叔婆婶娘惦记,被她狠心买了良田就跑了出来。
那书生一听,正义感爆棚,直接带着她来到了京城,火速在京城租住了如今的院子。
就这样,她又与人再一次无媒苟合。
当然这些沈月都是不知道的。
再说这头,掌柜的闻言无语的不行直接公开道:“人这一桌子菜可都是这位小夫人的马夫亲自交与陈某后厨师傅亲自做的,给了不少银钱做手工费。
若是这位夫人你自己也有带柴米柴米油盐,我等自然也会收取同样的费用,给你整治这么一桌。
如若不然,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言外之意,该赔赔,该认错就认错吧。
女人果然脸色一僵。
众人也都没想到沈月那一桌菜竟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一男子吞咽口水,忍不住道:“不知这位小夫人,你这菜可否卖与我一点,我出十两银子。”
他信心满满,十两不少了,要知道,他们在这里吃一顿也二三两,多的搭壶好酒才需要十两银子。
男子想,自己只不过是想从她桌上分一半出来,十两怎么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