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私底下,几乎所有人都看不起他,骂他是阉狗。
未曾想反而是瞧上去最冷酷无情的摄政王,却给了他应有的尊重和体面。
这一刻,杜公公坚信,岑双跟着他是能够善终的。
“小双……”
杜公公拍了拍岑双的肩膀,欲止又言:“你是个有眼光的。”
他说完这句话,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摄政王府。
皇宫。
终于等到杜公公回宫复命。
季铖烦躁地将一摞反对摄政王娶阉人为妃的奏折用来垫桌脚,觉得桌子平稳不少,才双目放光地问杜公公。
“怎么样?朕写的内容,皇叔可还满意?”
“哎哟~满意!”杜公公一张老脸都要笑开了花儿。
“皇上您是没瞧见摄政王那样儿,奴才从未见过他那般喜怒形于色!”
“那便好。”
季铖舒了口气,也不枉他力排众议硬要颁发圣旨。
朝中那些迂腐的老臣们那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一个说区区阉人身份低贱配不上摄政王,一个说岑双是祸水,竟迷惑得摄政王娶他为妃,迟早会祸国殃民,望他千万三思。
季铖就不明白了,岑双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而已,怎么那些老臣就这么容不下他?
一天天太监太监的,太监就不是人了吗?
是人怎么便不可以当王妃?
一群不知变通的老古董!
季铖只觉得这个皇帝做得他心累,好在还有皇叔帮他兜底,叫他不至于一人太过寂寞。
光阴流逝。
转眼,便到了赏花宴初日。
熹国赏花宴为期十二日,每日皆有一主题花卉,赏花人可通过投票选举出当日花王,并为其赋诗一首。
十二日后,评选出的花王将会赠与为其主题作诗最好的那一人,并赏金百两。
每每这时,便有不少有识之士凭借自己的才能被显贵相中,从而一步登天之。
因此,不少自觉有才之人纷纷铆足了劲,做足万全准备,势必要在赏花会上一鸣惊人。
今日,季求柘一大早便吩咐下人准备外出之物。
岑双这几日总有些蔫蔫的。
岑夫人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无论季求柘派人在其消失的地方附近怎么找,就是不见其踪影。
要不是003能够探测到她依旧还在世,连季求柘都要怀疑岑夫人是不是已经遭受不测了!
可他知道之事,岑双不知道,因此每每季求柘向他保证岑夫人无碍,皆会被岑双认为他在安慰他。
眼见他好不容易被他养出来的一点膘又要消下去,下降的黑化值也有要回升的迹象,季求柘忙带他去监狱将那连硕狠狠折磨了一通泄愤。
直到最后连硕瘫软在地生死不知,才总算将岑双的黑化值稳定住。
可这方法用过一次也就罢了。
赏花宴将至,他也不能真把人玩死了,还是在赏花宴开始前一天不情不愿将连硕给放了。
岑双听闻此事自是满腔遗憾,情绪越低落起来。
他巴不得连硕一辈子被关在熹国监牢里,再也出不来。
可他也明白将人关着不是长久之计,人在外面也好,他想做点什么也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