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受伤的面积不大,冷水冲下来的瞬间痛觉就消失了不少,只是指腹上还残留着凄惨的红色。
迟放脸都阴了:“走什么神?炖了这么久的锅能用手直接碰吗?”
云黛愣愣地被迟放拽着出了厨房,摁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没回过神。
“还发呆呢?”身前人明显压着火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药箱在哪?”
云黛缩回了被他抓着的手,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颊,她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红了一点,马上……就好了。”
后面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弱,她往沙发后面缩了缩,总感觉再说下去这人就要把她暴打一顿了。
迟放似笑非笑:“不说是吗?那我要是把你家拆了你也别说。”
云黛沉默了。
她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我、我找找。”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家里的医药箱在哪。
迟放看着她蹲着身子在电视机前的几个抽屉里找来找去,难受地捏了捏眉心。
他想起来:“我之前送你的那个药膏,我记得可以消烫伤,你放哪了?”
云黛脊背一僵。
当然是还在你的抽屉里啊。
云黛没想到还回去的时候没遭到质问,反而在几个月后被人逼问。
云黛顾左右言他:“没关系,我找到的创口贴。”
她蹲着,自己给自己贴好了创口贴,还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迟放深吸一口气。
小小的人儿就那么可怜巴巴地蹲成一团,那双小脸嫩的能掐出水来,连眼睛都是水灵灵的。
哪儿都脆弱,让人凶都凶不起来。
迟放没再说什么,他低头拿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走过去把云黛拎了起来。
“笨。”他敲敲云黛的额头。
或许是今天云黛受到了打击,这会儿有点呆,被迟放敲了额头也不躲,还委屈地捂着被敲的地方。
迟放进了厨房,替云黛把那炖了不知道多久的鸡汤装进保温桶,然后收拾好厨具。
他动作有条不紊,看起来不是第一次。
云黛原本还担心他大少爷能把碗砸了,看到这也呆了。
“这又是什么表情?”迟放逗她,“看到你会做饭我也没惊讶成你这个样子。怎么?在你眼里我就什么都做不好吗?”
云黛犹豫地看他:“你还会做饭吗?”
迟放没说会还是不会,而是歪着脑袋反问她:“你想尝尝吗?”
“你真的会?”云黛讶然。
迟放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告诉她:“下次给你做。”
云黛脸又红了些,感觉自己对他的印象发生了偏差。
“你在家都是自己做饭?”迟放的语气有点不爽,“他是废物吗?连饭都需要你来做?”
他连管易的名字都懒得说,只用他来代替。
要不是觉得云黛会生气,他都想用傻逼来形容管易,真是一个要啥都没用的废物。
云黛听出了他的意思,辩驳道:“都是姑姑做饭,我们要上学。”
“那就是第一次咯?”迟放挑着唇角,洗干净手转身,声线轻佻,“那我要做第一个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