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爱后,迟放再也没见过云黛生气的样子,一时间火都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只会呆呆地看着她。
迟放干巴巴地哄着她:“你别生气,大晚上生气不好。”
云黛鼓了鼓脸:“你嫌弃我了?”
迟放烦躁地揉了下头发:“哪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沈郁终于找到药进来时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嘴角抽动了一瞬,感觉这药也不是很急迫了。
哪想云黛听见这话更生气了,一双杏眸瞪得更远:“那你、那你为什么把我送的耳钉摘下来了!”
迟放一愣,他正脸对着镜头,耳朵上光秃秃的,云黛从视频第一眼就看见了。
本就羞愧难当,看见后更是气得不行。
虽然说送出去的东西任凭别人处置,可云黛今晚上刚浓情蜜意给人戴上,迟放生个气就把耳钉摘了。
她!不!高!兴!
“没有,我不是……”迟放解释不清,只得叹息一声。礼物盒就在他的口袋里,他拿出来给云黛看,两枚耳钉亮闪闪地摆放在里面。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蹭了点脏东西,所以才把它摘下来的,你别生气了。”
他拿屏幕当镜子,快速地将耳钉戴了上去。
他今晚上是真的气糊涂了,上了车后想着管易说的话,不自觉摸了摸耳垂上的东西。结果忘了手上还沾着管易的血,银白的耳饰被污染了,他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拿下来清洗干净。
云黛向来不记仇,小姑娘好哄,见迟放顺着她就开心了,大眼睛弯了弯。
见她终于不摆着脸,迟放松了口气。
“去洗漱吧,累了一天,不困吗?”
云黛眨巴着眼睛,现在已经将近十点了,她每天的安排都满满当当,早上学习下午练舞,晚上确实不会熬得太晚。
闻言点了点头,乖乖道:“那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视频,黢黑的屏幕照映出云黛担忧的脸。
迟放死活不肯说今晚发生了什么,管易那边也闭口不谈,他们两个人之前又不认识,唯一的交集就是云黛。
如果两个人都默契地不谈这件事……
那么云黛大概猜到了迟放动手的缘由是什么了。
她不解地看向管易房间的方位,管易……真的会像她想的那样吗?
……
迟放倒在沙发上,头发上滴落的水沿着他的鼻梁滑到下巴,在白皙的皮肤上摇摇欲坠。
他不顾沈郁的阻拦硬是洗了个澡,沈郁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等看清他裸露的上半身时,气得都不会说话了。
明亮刺目的灯光下,每一处肌理都一览无余。而现在,那些肌肤上更夺目的是无数道狰狞的伤口,有些紫青到触目惊心,有些甚至还冒着血迹。
原本干涸的鲜血被水泡干净了,未经处理的伤口又立刻冒出新的血液,此刻正像开了阀门一样往外滴血。
饶是沈郁见多了大场面,看到这些也不禁头皮发麻,偏偏当事人一脸无所畏惧,还自大地去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