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时候,学校进行了期中考试。
上半年开学,迟放参加过第一次月考。认认真真坐在考场上考完全程,扪心自问过程虽然吃力了一些,但结果一定比之前要好。
结果几天后出成绩,排名得从后面开始输。迟放冷笑一声,反应淡淡。
然后他看到了云黛的成绩单,排第一名自然不用说。再一看,那分数除以二再减个百八十分的,差不多就是他的水平了。
当时云黛还在认认真真分析他这次的错题,打算给他讲解一下,迟放把卷子一收,团吧团吧扔垃圾桶里去了。
云黛一头雾水,问他怎么了。迟放什么都没说,抱着人一顿猛亲企图以这种方式给人洗脑,让人忘记这回事。
结果当然是他上头了,云黛头脑清晰,言语简略地给他讲完了整套试卷。
期中考试迟放打死也不参加了。
这么有损他形象、掉他面子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迟少爷认为以前的事都不能拿到现在来说。
云黛劝说无果,也就算了。
虽然迟放七天有七天都不在学校上课,但他的名声还是传遍了整个高二。
原因无他,在一号考场每场考试,考生都能在教室外看到他的身影。
来接女朋友放学的。
自从早恋处罚解决后,为了防止某些不长眼的人趁他不在对云黛勾勾搭搭,迟放认为自己很有必要经常来露露脸。
特别是在一班那群小子面前。
如果是其他班的,云黛还能视而不见。但一班的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拒绝得太过分也是会尴尬的。
不过好在她有男朋友的事众所周知,没有人有胆敢上来碰迟放的逆鳞。
结果期中考试的风头还没过,云黛又瞬间被推向了事件的中心。
莞城四中一年一度的校庆要开始了。
按理说每个班都要表演两到三个节目。一班的艺术委员为这事愁得慌,班里的这群人简直就是把书呆子三个字写在脑门上了,除了学习其他什么才艺都不会,连最基本的唱歌都没人敢上。
难不成到时候要他们上去表演一下怎么算数学题大题怎么分析物理受力吗?
这时候不知道听谁说,你说才艺啊,听说云黛参加过舞蹈大赛,让她上去呗。
于是云黛就被艺术委员缠上了。
云黛性格软,被艺术委员假的不行的两滴眼泪一求,扛不住同意了。
云黛要跳舞这件事瞬间在学校疯传。
那可是云黛啊,别说跳舞了,她就是在台上站桩,也有人愿意看。
结果这件事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到迟放耳朵里了。
迟放立马就炸了,急哄哄跑到学校里去堵人,人高马大往后门走廊上一站,吸睛得不行。
云黛放学的时候还很诧异,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迟放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特别是感觉到那些人似有若无的目光往他们这边看,直接将云黛护在怀里,挡了个结结实实。
坐到车里,迟放没急着开车,扭头问她:“我听别人说,你要在校庆上跳舞吗?”
啊。这也能听到吗?
云黛腼腆道:“嗯,委员说没有人报名,他们都不会,我如果不报名,到时候就要被领导说了。”
“哪个狗屁领导敢说你?”迟放怒气冲冲,“弄不死他。”
云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只是跳个舞而已,不会有什么的。”
迟放声音都快破了:“怎么不会有什么?他们看到你跳舞,不会疯了才怪。你这还没跳呢,那群人都巴巴地在那里臆想——不行,我不接受。”
“哪个领导组织的?我他妈要好好跟他谈谈。”
“不气不气。”云黛从善如流地哄着人,伸手过去握住了少年的手,“不会的,也没有人臆想。而且,你在这,他们都不敢找我说话了。”
迟放牙咬得紧紧的:“你想他们找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