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时光如梭,你竟然如此迅速地嫁为人妇。到了婆家之后,一定要勤劳一些,切不可被人小觑咱们金家。”金夫人手持一把精致的梳子,静静地站立在金芷钰的身后,轻柔地为她梳理着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金芷钰眼神迷蒙,透过明亮的镜子,凝视着金夫人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起,母亲那原本乌黑亮丽的发丝间竟已夹杂着几缕银丝。
金芷钰轻声说道:“母亲,您放心吧,孩儿明白。父亲在狱中一切安好,他还特意托我转告您,他对您甚是思念。”
听闻此言,金夫人的泪水瞬间决堤而下,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脸颊。她急忙抬起手,匆匆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但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金芷钰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随即展颜一笑,娇声问道:“母亲,您觉得我今天美不美呢?”
金夫人强忍着内心的悲伤,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温柔地回答道:“我的宝贝女儿呀,你无疑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话音刚落,金夫人便转身呼唤梅香前来,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日后定要悉心照料好你家小姐。”
就在这时,下人来传话说接亲的人到了。而金夫人则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在金芷钰前先行一步前往大堂之内,静静地等候着李怀瑾和金芷钰一同前来向自己辞别。
其实,金夫人心里早已瞧出了李怀瑾脸上那明显的不情愿之色,但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不一会儿,金芷钰便与李怀瑾一起来到了金夫人的面前,并双双跪地行礼。只见金芷钰泪水涟涟,哽咽着说道:“母亲,孩儿不孝啊!从今往后,恐怕无法再陪伴在您身旁悉心照料您了。”
听到女儿这番话语,金夫人心如刀绞,赶忙伸出双手将他们二人搀扶起来,语重心长地对着李怀瑾说道:“怀瑾啊,我和你母亲可是从小看着你们俩一起慢慢长大成人的呀。只希望日后你能够多多善待我的宝贝女儿,毕竟我此生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贴心小棉袄了。”
或许是尚存一丝良知,李怀瑾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回应道:“母亲大人请放心吧,既然芷钰已然嫁给了我,那么她便是我的结发之妻。我定会竭尽全力履行作为一名丈夫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尽管金夫人心里非常清楚,李怀瑾所说的这些话也许仅仅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而已,但当她亲耳听到这样一番承诺时,心中依然感到颇为欣慰,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又呼唤来一旁的侍女,从其手中接过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而后轻声说道:“这块玉佩原本是打算在你的生辰之时当作礼物赠予你的,没曾想到你竟然如此突然就要嫁人了。罢了,那就现在带上它吧,这里面饱含着母亲对你无尽的疼爱之情呐。”
金芷钰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流一般奔涌而下:“母亲……”那悲怆至极的哭声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穿人们的心窝,在场之人无不为之触动,眼眶不自觉地湿润起来。
金夫人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痛楚,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女儿脸颊上肆意流淌的泪水,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声劝慰道:“乖孩子,莫要再哭泣了,不然你这费尽心思装扮好的精致面容可要被泪水给弄花了哟。”
“今天可是属于你的大好日子啊,理应高高兴兴的才是呢。”话虽如此说,可金夫人自己又何尝不心痛难忍?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双眼睛里不停闪烁的点点泪光却无法掩饰其中蕴含的深沉哀伤以及万般不舍之情。
美好的时刻终于来临,良辰吉日已然到来。金华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徐徐走向妹妹身边,他的目光之中满溢着作为兄长对于妹妹的深深关爱与诚挚祝福。
只见他神情庄重肃穆,动作小心谨慎地捧起那鲜艳夺目的红盖头,极其轻柔地将其覆盖在妹妹头上。紧接着,他紧紧握住金芷钰的手,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地引领着她迈出家门,护送她上花轿。
与此同时,李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热闹景象。李大人和李夫人笑容满面地忙碌着,热情地款待着前来祝贺的各路宾客。
秦王和秦王妃自然也是备受瞩目的座上贵宾,他们的到来更为这场婚礼增添了几分尊贵与荣耀。不过令人稍感意外的是,此次西域的那位王子和公主并未出席。此外,皇后虽未能亲临现场,但也早早备好了厚礼派人送来,表示了对新人的美好祝愿。
整个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每个人都在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奔波忙碌着。然而,唯有秦王心中明白,金大人早已在狱中自尽身亡。
他暗自决定,待婚礼结束之后,便亲自前往金府,将这一噩耗告知众人。虽说金大人的遗体可以由其亲属领回妥善安葬,但按照规矩,却不得进入金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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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芸汐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婚礼现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或满脸谄媚地阿谀奉承着,或虚伪地笑着,让她感到一阵厌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李敏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反感。
她忍不住撇过头去,对着身旁的龙非夜轻声说道:“这画面真是充满了讽刺啊!”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愤。
龙非夜微微皱起眉头,问道:“王妃何出此言?”
韩芸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回答道:“你瞧瞧李大人那副丑恶的嘴脸,他对于金大人的死竟然毫不在乎!为了他一个人的利益,牺牲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可他却依然能够心安理得地度过每一个日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种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说到这里,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
龙非夜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王妃,你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了。所谓伴君如伴虎,尽管李相权倾朝野,但他身边的权力永远无法超越皇上。而且,关于他与皇后之间的那些阴谋诡计,皇上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若想将这些罪行公之于众并加以惩处,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否则,一切都只会是空谈罢了。”说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韩芸汐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心中满是无奈与自嘲。就在这时,太子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手中提着一份精致的贺礼,前来向李怀瑾表示祝贺。
紧接着,婚礼的仪式正式拉开帷幕,媒婆站在中央,高声呼喊着:“一拜天地!”声音清脆而响亮,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韩芸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切,脑海中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那场婚礼之上。那一天,没有热闹喜庆的张灯结彩,更没有迎亲队伍前来迎接,只有她独自一人走下花轿,踏入王府的大门。从始至终,那个本该陪伴在她身旁的男人——龙非夜,始终未曾露面。
随着媒婆的喊声再次响起,“二拜高堂!”韩芸汐的目光稍稍收回,但内心深处的那份痛楚依然无法抹去。而此刻,客人们已经纷纷入席,准备享受丰盛的宴席。
只见李瑞莹刻意地选择坐在了龙非夜的身旁,她满脸堆笑,殷勤地为龙非夜夹菜、斟酒,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讨好之意。然而,面对这一幕,韩芸汐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饭,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一眼李瑞莹。仿佛这个女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完全被她视若无睹。
尽管如此,韩芸汐心里很清楚,如果有朝一日龙非夜真的爱上了李瑞莹,那么她也绝不会纠缠不休。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退让,将正妻之位拱手相让。因为对于爱情,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和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