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没听出什么不对,只是本能地感觉不舒服:“我没说要洗。”
“是父皇吗?他惹您不高兴,我帮您制住他好不好?”苏越说完便直接下了令。
立刻有两队皇宫守卫军赶到,将枪口指向他们曾经效忠的帝王。
苏凌站在帝国军队中间,看着这架势直接气笑了。
“苏越,你装什么装?”
事到如今,也的确没什么父慈子孝可装。
苏越:“父皇年老糊涂,私自动用帝国军队,意图伤害上将,全军听我号令,将人拿下!”
自古成王败寇。
苏凌势单力薄,终究不敌,被苏越以保护上将为名押了下去。
时卿看着被一同拘押的帝国士兵,忽然生出些许无力的悲凉。
帝国,何时成了这副样子?
“上将,您受惊了,去我那休息一下吧,您的信息素有些紊乱,建议检查一下。”苏越笑脸相邀。
“不必了。”时卿冷声拒绝,“太子殿下过来,应该有要事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
“上将。”
苏越在身后喊。
时卿停下脚步,侧身询问,“殿下还有事?”
“父亲愚蠢荒唐,但有一点说的没错,您的标记……”
少年眯眼,忽然有了君主的气势,像是一夜之间换上了帝王的服饰,连那张年轻俊美的脸,都糊上了一层看不清的纱。
“必须洗掉。”
“为什么?”
时卿不理解,但有苏凌在前,苏越能说出这句话,好像也没那么值得震惊了。
他平静地问,“你也想?”
“这世上没有谁不想吧?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
苏越垂眸笑了笑,摇头,“但您放心,我不会标记您,也不会占有您。”
他抬眸,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沉和煦,“永远不会。”
时卿好奇:“为什么?”
少年只说:“您是所有人的上将啊。”
因为他是帝国上将,所以没人能够标记他。
这世上,也没有人配拥有他。
就连拼尽全力、足够优秀才能入眼的他——帝国君主继承人,未来的新帝也不配与他并肩。
“您知道吗?能坐上这个离您最近的位置,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时卿淡淡笑了下,字句却咬的很沉:“我不会洗。”
苏越眼中流露出些许遗憾的意味,彬彬有礼道:“那我便得罪了。”
隐忍十几年,剑锋出鞘,亮光照中的第一个人,就是教他用剑的将军。
时卿垂眸,指腹轻轻摩挲才被他收起没多久的机甲腕扣,“今天,你受累了。”
零零七微震了一下当作回应,守护主人本就是他的职责。
此时此景,连风都隐隐透着无尽喧嚣。
时卿忽然有些厌倦。
这样的风,他吹了25年。
时卿忽然察觉到什么,松开扣住腕骨的手,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