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衣食方面外,还需为修建陵墓、每月祭祀悼念等,但如今形势特殊,其他条件无法满足,衣食还是有讲究的。
江知书放下手中的炒饼:“是我们考虑不周,回头我和膳房说一声。”
时卿承他的情:“多谢。”
饭后,江知书安排了两名小厮伺候,将时卿送到寝房,提醒道:
“今夜可能不会太平,顾将军小心。”
时卿推门的手微顿,侧目看他。
江知书:“当然,将军的人在附近,闲杂人等上不来,您安心。”
时卿懂了。
楚砚能处理的闲杂人,无非是些爱看热闹的权贵子弟,但若是天家之子,就说不定了。
“以我对将军的了解,他今夜应是睡不着的。”江知书笑的揶揄,“有事您喊我,我在隔壁。”
时卿微微颔首,忽然衣袖被人扯了一下,他转身,对上李恩择可怜兮兮的眼神。
“将……将军,我害怕。”
“哎。”江知书轻咳一声,“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啊。”
少年立刻收回手,红着眼低头。
对于李恩择,时卿喜欢不起来,但也算不上讨厌:“殿下有事可以叫我。”
李恩择还想开口,被江知书笑呵呵地岔开:“这里是使馆,不是尸棺,至少比你在南晋安全。”
李恩择这才闭嘴。
江知书猜的不错,月上屋檐,楼下便传出了细微动静。
时卿睁眼,拿起佩剑起身。
“大哥,南晋那个质子真的在这儿么?”
“不会睡着了吧?”
“叫一声试试?听说南晋的美人很多,就连男子,皮肤都比咱这儿的姑娘水灵!”
“真的假的?”
“还是你叫吧,我偷偷跑出来的,被发现我爹八成得打断我的腿。”
“怂货!我们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小四,你对着窗户喊一声。”
被叫小四的那人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口:“美……”
“我美你祖宗!”季明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几人皆是一惊。
转身,迎面一人就是一脚。
“美人也是你叫的?”
哀嚎声刺破黑夜,时卿推开半边窗,抱剑倚在窗台,垂眸望着楼下的场景。
季明手里拿着刀,月光一照,锃亮发寒:“再敢发出声音,爷割了你们的舌头下酒!滚!”
那些公子哥闻言,忙不迭跑了。
临走前还听见一句嘟囔,“都成阶下囚了,还以为自己是主子呢,看都不给看,嘁!”
旁边那人拉了一下他,“闭嘴吧你,不要命了?很明显,里面是楚砚的人!”
季明危险地眯起眼睛。
剑柄轻敲窗栏,男人仰头。
风吹起少年的发,时卿对他微微摇头。
北燕明面上给足了他们礼数,但细节处处体现了他们的轻蔑。
不算热情的招待,随意暴露的住处,故意走漏的风声,以及楼下这些骚扰,应该都是上位者给南晋的下马威。
如果不是楚砚表现的足够重视,估计情况只会更加恶劣。
时卿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打算因为这些小事招惹麻烦。
那些人,还不足以让他花费心思。
季明盯着时卿不自觉晃了神,他暗自记下那些人的名字,指了指前面的方向,示意自家将军已经到了。
时卿颔首,关上窗。
楚砚刚踏进使馆的门,便撞上了死对头。
二皇子谢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