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也没有关系,你依旧独属于我。
——明明是极其危险又霸道的语录,和这样的血族纠缠,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时卿闭眼,抬手想要和他相拥。
终克制垂落。
下一瞬,视线骤转,他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繁复漂亮的蓝白色裙摆拂着蔷薇花丛而过,月色下,克伊洛神情专注。
时卿抬眸与他对视。
克伊洛知道他记得,便道:“还想逃吗?”
时卿反问:“还想初拥吗?”
“……”
“……”
系统:“噗!”
话题就此终结。
很多人说重生即是新生,万物皆是自由,即便是荆棘丛,也能开出绚烂的花朵。
可对于时卿而言,周身十尺之内,皆是囚笼。
窗棂冷光摇晃,温热的血液流出,寒意遍布全身。
时卿克制咬唇,刺痛之后,右侧肩胛骨,从血肉里长出一朵蔷薇。
如血的纹印攀在青年身上,纵是剥皮剜肉,也无法抹除。
克伊洛轻呼出声,骨子里叫嚣的饥渴终于得到短暂的满足。
指腹轻轻抚过那朵鲜艳的蔷薇,少年将自己埋进猎物怀中。
“血契已成,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收留你。”
血契,是血族所有权的标志,被打上血族特有烙印的血仆,无论身处何方,都会被主人感知到。
克伊洛这种实力的血族,甚至能藉此操控人的行为和意志。
时卿闭眼,唇色因疼痛而有些白,长睫轻颤时,像是高山之雪簌簌落下,落入凡尘世间就化了。
克伊洛忽然感觉到口渴。
“给我你的血。”少年瞳孔颜色更深,柔声,“乖,别怕。”
紧攥的手指松开,时卿像是被蛊惑般,轻轻撩开过长的银发,乖顺垂眸。
吸血鬼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
时卿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少年窝在身侧,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
此情此景换作任何一个寻常人都难免毛骨悚然,可时卿的脸部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动,甚至再次闭上了眼。
“你怎么不害怕?”
克伊洛凑过来,轻嗅了嗅,忍住再次吸食血液的欲望,“不生气了?”
时卿想要翻身而不能,只默默拉起被角,将自己团住。
克伊洛不行。
他全身都疼。
吸血鬼尚不知猎物的心思,只感觉自己要被萌化了,他蛮横地扯下被子:“我问你呢。”
时卿忍无可忍地盯着他,漆黑分明的眼睛浸着水意,嗓音微哑:“我想喝水。”
克伊洛:“!”
前世别说提要求了,小祭品连半个眼神都吝啬至极,换作之前,他今日少说也得挨俩耳光。
少年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大口,原地消失。
不过片刻,一杯温水递到眼前,克伊洛亲自弯腰将人扶起来,小口小口地喂。
“我让人准备了吃食,还有你喜欢的草莓牛奶。”
吸血鬼邀功似的,把人抱着就出去了,“你吃饱了再休息。”
时卿下意识低头,身上穿着棉质舒软的纯白睡袍,除了脖颈处的痕迹没法遮掩外,其余都捂的严实。
还好,不是奇奇怪怪的裙子。
时卿微松了口气。
饮食对血族而言并非必需,比起肉食和米饭,他们更喜欢新鲜的血。
但古堡里养了不少血仆,管家夏尔则是被雇佣的妖怪,顶着一对柔软的花色豹耳朵,西装革履,文质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