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邢道荣以下,所有的清远军将士根本没人搭理他。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士颂脸上的笑容更盛,说道:“张大人以为,只要能拖住我,就可以等你的援兵吗?算来算去,你手下的交州新军有五千人左右。除了在州牧府这边,用来对付我的两千多人外,还有三千可以来援,是吧?我们一起听听他们的结果,如何?”
士颂话音未落,身后跑近前一小校,禀报道:“报告公子,区将军已经攻下交州新军军营,营中原有两千交州新军,被斩首五百余人,其余皆降。区将军已将这些俘虏关押。”
“钱振将军也已经将士府外交州军全数击灭,刚才派人来报,说是士老大人亲自率领宗兵,和钱将军合兵一处,正在来州牧府支援公子的路上。”
看到张津的脸色都白,士颂挥手让小校下去休息,笑着喊道:“张津,你算计我家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结果?”
“张津那边,所有人都听着,我士颂,只诛这些首恶,胁从不问。”士颂好像恶趣味一样,把张津的话给还了回去。
而后,又补充一句。“若有能击杀张津者,不论之前有什么罪过,一律免过,我士家待之如同故旧。”
“大家不要听他的,士颂诡计多端,肯定想要杀光我们。与其被他所杀,还不如和他们拼了!”士鼎高声鼓励着自己的手下。
他们这些士家支脉,这次跟着张津一起对付士燮一脉,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只是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逆贼,拿命来!”
士鼎之子士源,挺起长枪直取士颂,士颂却纹丝不动。
身边,邢道荣哈哈大笑,挥动开山斧迎上。
还是两斧头的功夫,一斧头将士源长枪的枪杆劈断。又一斧头,将士源人头砍下。
而跟着士源杀上来的士家宗兵,则被铁甲军的长枪刺死,至于他们的长刀,只在铁甲上留下了些许印痕。
“士公子说只要杀了张津,就免去所有罪责,对待我们如同故旧,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张津身边,一头戴红巾的将领大声质问。
士颂冷哼一声,吼道:“没有任何保证,你只能赌。赌信我或者不信我,信我,你有一条生路,不信我,那你就和张津一起死!”
这时,又一道声音自大门处传来。
“我士家在交州,经营六代,靠的就是言而有信,我士家的声誉,你凭什么不信!”
士颂身后,士燮领着士家宗兵,也进入了州牧府中。而士燮的话,更是掷地有声。
“士燮!还不让你这逆子收兵,难道真要造反啊你!”士鼎的眼眶红润,正为他独子被杀而伤感,便大声的斥责士燮。
“哼,我士燮可没有这么好欺负!但凡和你们两家有关系的士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士燮盯着士鼎,没有半分怜悯,就好像没有看到士源的尸体一样。
“好。老子赌了!”张津身边那将军大喊一声。不顾张津的求饶和辱骂,一刀将其斩杀,割下张津人头,下令所有交州军放下武器。
“末将区景,按公子所言,斩杀张津,戴罪立功。”
“区景不敢奢求如同故旧的待遇,只求公子放过手下兵将,给我等有一条活路。”这人,便是十几年后,不满张津年年和刘表交战,而将张津斩杀的交州大将区景。
即便是提前了十数年,张津,还是死在了区景的手上。
士颂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力量。
同时,也有了新的疑问,就凭自己,真的能改变东汉末年这乱世的格局,和命运的齿轮作对吗?
张津死后,后面的事情便简单了。
去年死了交州刺史朱符,今年死了交州牧张津,番禹城的百姓,更加深刻的体验到了,这交州,永远都是士家的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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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去年的事故,重新演绎一遍,交州官府贴出了告示:
交州牧张津,私养死士,怪力乱神;诅咒灵帝,意图不轨。被交州士燮发现,率领子弟将其击杀,还交州以太平,交州父老,再次请士燮暂代交州牧,士燮推辞不掉,只能同意。
而后,士燮大义灭亲,将和张津有恶毒联系的士家支族斩杀殆尽。同时,也削弱了桓家的势力,只是给士徽面子,才没有把桓家连根拔起。
另外,士燮派长子士廞到朝廷解释,并且举荐他在朝廷为官。
其实,也就让士颂这位老实的大哥,去当士家留给朝廷的人质。
至于这次立了大功,本来准备被自己牺牲掉的士颂,士燮则是任命他为南海郡长史,且继续兼任清远县县令。
同时,许他将原来交州新军的俘虏全部带回,清远军可扩编人马到五千人。
至于南海郡原来的郡守士武,则被调任到日南郡。
南海郡的郡守,换成了士颂的二哥,士燮的二子士祗。
士祗上任的第一天,便是亲自把原来交州新军的军粮运去清远。
他告诉士颂,这也是父亲给你的奖励,若不是你年纪尚小,这南海郡郡守的位置,便应该是你的。明里暗里的表示,自己愿意奉士颂为嫡,自己愿意在他手下效力。
士颂当然是笑着打马虎眼,他心里想着的,可不是什么交州士家嫡子的位置。
现在张津已经被解决,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清远军又能扩军到五千。
他现在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桂阳郡,那里,是自己北上荆南四郡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