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刘先生为我效力,你背后的这五六千人,就此存活不说,我军俘虏的三千多人也能活下。那些溃散的零陵军士听说还有活路后,想来也会归队。这样一来,刘先生至少可以带一万多零陵人回到故乡。”
“于败军之中能活万人,这是对零陵各县百姓的恩德啊!”士颂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很是诚恳。
士颂的话,让刘度犹豫了,刘贤看出不对头,说道:“父亲,这定然是士颂后续乏力,无法攻克我军这工事,故而诱我军投降的计谋而已,我们不能中计啊。”
刘贤这么一说,刘度连连点头,说道:“对,对,零陵各县感念张太守恩德,决计不会投降士颂,士颂是想借我们父子在零陵的声誉,帮他拿下零陵郡而已。”
听到刘贤的话,士颂身后的武将顿时明白了士颂的意思。
按他们目前的实力,攻破这个工事虽然会折损些人手,但是绝对是能打下来的。
但只怕真如刘度所说,士颂是想借用这两人在零陵的名誉,轻松拿下零陵郡全郡而已。
士颂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猜出,露出笑脸,说道:“我军怎么可能会强攻你们这工事呢?我会让手下在外围列阵,然后点烟鼓风熏你们,等你们睁不开眼睛后,再放火烧你们的工事。到时候,你们被逼无奈,要么突围出来,要么留在里面被活活烧死。”
“若是你们选择突围,那么就不好意思了,攻守互换后,我军守,你们攻。昨天晚上,想必你们已经见识过我军的战力,你们根本没有胜算。为了张羡守节不降,全军覆没,刘先生,这就是你为你身后数千将士,做出的选择吗?”
士颂最后几句话,故意放大了声音,让刘度身后的将士都可以听到。
若是士颂真用这办法攻击,他们多半,真的会全军覆没。
刘度见军心浮动,立刻高声呵道:“士颂,休得乱我军心,就算是你能杀光我们,零陵郡各县父老乡亲知道后,也会和我们一样,为张太守死守郡内各城的。”
士颂摇了摇头,讥笑道:“零陵郡内的壮丁,只怕都被张羡带出来了吧。而且这里这么多的零陵军服饰,我军化装成零陵军西进,拿下零陵,轻而易举。”
“到时候,只要能骗开城门,入城后我便放纵部队,劫掠三日。那时候,整个零陵化作焦土,都是拜刘先生所赐。”
刘度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指着士颂,急切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士颂拍手笑了笑,大声说道:“对了,我会下令全军,务必生擒阁下。每次屠城前,都会告诉城里的人,这是刘度先生为你们做出的选择,屠城完了后再请刘先生入城观看。
这就是士颂的诛心之语了。
这种不要脸的精神折磨之法,士颂若是用了,自己的名声,在这个时代也必然毁了。
但是士颂似乎并不在意这点,他提高了声音,继续喊道:“此刻,所有选择和刘度一起死的人,我都会登记在册。其家中若有亲族在零陵境内,男的直接灭族,女的则全族贬为军奴。”
“若是选择为我士颂效力,零陵境内的家属,全部视同我军将士军属,我军上下,绝不骚扰。只要你们出来登记一下,就可以了。不但如此,若是你们的刘度先生不愿投降,刘家在零陵的田产家财,我都分给你们!”
士颂最后的这一句话,仿佛投入湖中的石头一样,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应。
“士公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老朽投降便是。”刘度知道,自己若是不投降,也许张羡还有反击的机会。也许士颂攻入零陵时,还会遇到很多麻烦。
但不投降的自己,可就完了。不仅仅是身死族灭,还会受到士颂精神上的摧残折磨。
士颂刚才说的那些行为,在他听来,简直会让他生不如死。
逼降成功,士颂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在刘度刘贤的帮助下,零陵军投降的将士,总共一万一千多人。
士颂选出其中八千没有受伤的将士,仍然交给刘贤约束。
另外,他让刘度带着三千伤兵,和士云钱振一道进入零陵郡治所泉陵。
部队当场宣布张羡父子的十大恶行,如今零陵郡各县百姓,就应该随同零陵长史刘度,归顺士颂。
当然了,钱振把刘度一家上下七十多口人,全部接到了桂阳郡的郴城,让刘度只身一人,留在零陵郡的治所泉陵,帮助士颂的部队,接收零陵各县。
零陵各县,确实感念张羡从前治理地方的“恩德”,但是三万子弟兵如今只回来了三千残兵,让这些人认识到了现实。
士颂更是把张羡一族在零陵各地的田产、钱财,全部分发给普通的百姓。
又真真假假的公布了张羡父子的各种恶行,得了好处的零陵百姓,自然不会愿意闹事。
至于张羡留在零陵各县的心腹,在刘度的帮助下,一一被士云拔出。
就连明面上不好解决的人,也都离奇的被江湖盗匪们灭了满门。
整个零陵郡,有条不紊的进入了变革时期,全面开始了对士颂的正面宣传。
而士颂,正在整合自己的军队:自己亲卫曲部一千,桂阳新军三千,原来的清远军除去士云部后还剩三千,盗匪商队护卫军两千。另外刘贤为主将,陈应为副将的零陵降兵八千,也正在整改之中。
最后,还有赶来支援的士匡部交州军五千,共计合起来,手下有两万两千多战兵。
而后,士颂对外,号称五万,以包庇零陵宗贼张羡父子的名义,北上讨伐长沙太守苏代。
同时,传檄武陵太守曹寅,请他一起出兵夹击长沙。
出兵的路上,士颂看着密密麻麻的军队,心里涌动起一股豪气:门下校尉之徒,若能生在对的年代,那也是能做出一番事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