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如实回禀士颂后,士颂很是无奈,搞了半天,自己还是忽视了,在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有种特别的乡土之情。
士颂也瞬间明白,若是自己不攻下荆北五郡,只怕就算是有不少荆北士族犹豫摇摆,也很少会有人,愿意随自己南下。
后面发生的一切,就和士颂料想的一样。
荆州七大家族,除去和刘表关系最好蒯家和蔡家宗家外,士颂都有拜访。
甚至是蔡家支族,蔡栮蔡峰父子这个小支族,他都有拜访。
而庞、黄、马、习,杨五家的态度,惊人的一致。都是对士颂恭敬有礼,但是若是要家族子弟到荆南为官,为士颂效力,大家都是各有推托。
这天,士颂正从襄阳城内某个所谓的名士家中离开,闷闷不乐。
这家人的推辞,又是什么祖宗基业具在南郡,不便南渡。
这些话士颂早就听烦了,出了门一言不发,闷声走在襄阳城大街上。
也许是没有注意,衣袖顺带就把一个卖橘子的小摊给掀翻了,橘子散落一地。
“你这小子,走路没长眼睛啊!”那小贩揪住就喊。
“松开,赔你钱就是。”士颂正准备掏钱,身后的沙摩柯却动手了。
按他父亲给他说的话,他现在就是士颂的手下,见到士颂被人拽着衣领叫唤,他才不管什么情况,上来一拳,就把小商贩打飞出去。
就连士颂,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来人啊,掀翻摊子还打人啊,活不了啊,还有没有王法啊。”这小贩哭闹起来后,周围的人立刻把士颂围了起来,指责他们不对。
沙摩柯还想耍横,被士颂拦住,士颂掏出钱来给这个小贩赔礼,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至于沙摩柯,乃是武陵蛮族,不知道礼仪,也请大家伙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又拿出钱来赔偿小贩医药费。
士颂这掏出的钱可不少,这小贩售卖橘子一年,只怕都赚不了这么多。
这人收下钱冷哼几句,让士颂好好管教下人,便准备收摊回家。
本来这事,就这么完了。
但刚才的骚乱,硬是引来了一堆官差,见士颂出手大方,当然也想要捞点油水。
这些个古时候的“巡城管事”,和后世狗仗人势,欺负小商贩的那些人一样,看到便宜就要占。
何况在他们看来,士颂出手大方,不宰白不宰。
但他们却不知道,士颂最讨厌他们这种人。
看到找自己勒索钱财的猥琐脸,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的士颂,现在更气了。
刚才和那小商贩冲突,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现在嘛,嘿嘿。
“你小子扰乱市集,得交罚款,知不知道!若是不交罚款,我就把你抓到大牢里去。”领头的三角眼“巡城管事”皮笑肉不笑,摇摇晃晃地走近士颂。
“罚款啊,好啊。”士颂回答得很自然。
“算你识相”三角眼笑嘻嘻的走的更快。
但士颂给他的却不是钱财,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下,这个三角眼被打懵了。
既然士颂都动手了,沙摩柯和梁信带着的亲卫也不客气,当场就把这些官差往死里打。别说,后来听说还真有两个因为伤重死了的。
其他在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差,见士颂这边都是好手,立刻一哄而散。
只留下三角眼哭着给士颂磕头认错:“小的陈幺儿,上有八十多岁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还请公子高抬贵手啊,饶了我的狗命吧。”
本来士颂到荆北,就没有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这些官差也收拾了,心里的火气也发了,士颂也懒得继续和这种“垃圾人”纠缠,准备就此离开。
但此时,迎面出现了一队荆州军将士。
领头之人,身长八尺,面如重枣,手提一口双头的厚重砍刀,见这边围的人多,立刻赶了过来。
见来了荆州军,那叫做陈幺儿的三角眼立刻跑到这将身后,哭诉道:“魏司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不懂我们城里的规矩,居然敢动手打人,把兄弟们都给打惨了,您可要提我们做主啊。”
那领头武将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盯着士颂看了半天,拱手行礼道:“在下,襄阳城城门假司马魏延,不知这位公子为何指示家丁,殴打官差?”
“魏延,魏文长?”士颂根本没有回答魏延的问题,好歹看到了个知名人物,士颂不住的打量起来。
“公子识得在下?”魏延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一个从未见面过的公子哥,居然会认识自己。
“久仰大名,这些官吏找我索要贿赂而已,我便让手下打发了他们,魏将军不必在意。”
“若是魏将军不弃,我请你喝上一杯如何?”士颂根本没有心思管那些个官差,心说自己即便招募不了荆州士人,刘表手下的武将自己总能招募几个吧。
“魏将军,小的是蔡瑁蔡都督家的仆从出身啊,还请将军将这些人拿下。”三角眼立刻搬出了自己的靠山。
魏延早就明白,眼前这事,多半就是士颂说的那样。
但这小人搬出蔡瑁来,他得罪不起,只能对着士颂拱拱手说道:“多谢公子好意了,但魏延公务在身,不能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