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士颂的命令,参与暴动的占族,全部斩杀。两城数万占族人,被杀去大半,只留下千余人。
西卷城内,继续家家戴孝。
区连手下的兵力,急速增长,占族百姓纷纷请求他们的临邑王出兵北上,消灭恶贼士颂。
十月底,士颂率军兵临西卷城,在城北安营扎寨。
区连不听吴定劝阻,执意率军偷袭士颂。
他的偷袭很成功,士颂军营并不是空营一座,四面杀出埋伏。
这次,是真真切切的被他偷袭得手。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荆南军的战力,即便是不穿盔甲,只是拿起武器就进行搏杀的荆南军,还是能以一当十。
不到半个时辰,区连带出来的一万多军队,几乎被士颂军杀干净了。
好在吴定率军接应,区连才找到机会退入西卷城。
而后,士颂天天派人在城下挑战,区连则紧关城门,在城楼上布满弓弩手死守不出。
区连不出城迎战,正中士颂下怀。
他让士畅、士瀚兄弟,率领交州军和民夫,还有强征劳役的占民,以西卷城为中心,扫荡周围的村镇寨子。
这些小据点,都一一被士颂攻克屠灭。
周围的山川丛林,也全部都被士颂放火焚烧。
不时有逃得性命的占族人,绕路逃入西卷城中,将士颂的残暴恶行,公之于众,激起城内百姓的怒火。
如此半个月,看着城周围四处冒起的黑烟,区连终究是坐不住了,带着人马乘着夜色出城。
本来想要走小路,埋伏士颂派出去“扫荡”的部队。
结果出了城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小路,早就烧得干干净净。
沿路总能看到一堆堆大小不一的京观,矗立在荒废的村落寨点周围。
“汉狗丧尽天良,毫无人性!”区连看着满目苍夷的日南郡风光,仿佛身处人间炼狱。
他的内心深处,莫名的出现了一种后悔。
自己若是不叛乱,日南郡的占族人,或许还不会如此悲惨。
自己叛乱,若是不虐杀汉人,士颂的报复,也许不会这样残忍。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自己数次被士颂击败,若是不胜一场,占族只怕很难打起精神了。
带着自己精挑细选的三千“精锐”,区连继续向南行军。
南面的卢容城,是日南郡南部的入口,再下去便是自己的老巢象林了。
而且卢容城作为自己军粮的中转站,囤积了大量粮草。
按逃入西卷城的难民报告,士颂派出来的军队,只是士武儿子们手上的交州兵以及民夫,战力远不及士颂的荆南军,他们肯定不能攻克卢容城。
只是现在西卷城周边已经成为荒漠,士颂下一个要祸害的位置,必定是卢容城周围。
所以,他准备到卢容城周围埋伏。
卢家集,是卢容城外最大的一个村寨,依山靠水,只有东面一个入口。
若是有强兵在此处埋伏,定然是能让来敌有来无回。
“报,卢家集炊烟袅袅,远远看去,村里房舍整齐,还有着我占族衣冠的占人,在道路上行走。汉狗想来是还没有祸害到这里。”
听完报告,区连点点头,手一挥,招呼部队缓缓进入卢家集。
但前军刚进入卢家集,区连突然发现问题,立刻让队伍停止进军。
他自顾自说道:“汉狗四处烧杀掳掠,整个林邑境内人心惶惶,这卢家集中的占人怎么如此悠闲,这里必定有诈。”
卢家集里面,士颂笑着对杜袭说道:“可惜了杜先生的妙计了,这区连看出问题了。”
杜袭也叹息道:“本来想要瓮中捉鳖,只要区连一死,剩下的叛军,就可分化击破,结果这个区连,被我们打败几次,变得精明了。”
士颂给身边的周泰说道:“幼平,你带着颂卫营冲上去吧,若是能斩了区连最好。顺便发信号,让埋伏好的邢道荣、吕岱分别出击,区连没有进村,只怕穿着重甲的邢道荣,杀不了多少人,又要气的嚷嚷了。哈哈哈。”
一切就和士颂预料的一样,邢道荣的铁甲军杀出后,立刻便封住了路口。
配合其余部队,将进入卢家集的占军前部,全部斩杀。
埋伏在村外的吕岱部,也展开了对区连的包围。周泰则带着颂卫营精锐直取区连。
占人发现中计,四散而逃。
区连和自己的亲卫换了衣帽,带着部分手下,趁包围圈还没有成型,逃出升天。
他连卢容都不敢去,而是直接逃回了西卷城。
一场酣畅淋漓的伏击战结束后,邓羲找到士颂,说道:“主公,这次俘虏了千余占兵,还有村寨内配合我们演戏的占族老弱妇孺,这次不如便不杀了吧。”
士颂微微一笑,看了看廖立。
廖立冷哼道:“若不是我们屠城烧山立威,这些人怕死,怎么会配合我们,若是放过他们,则主公威严何在。”
邓羲不忍,继续说道:“主公,这些老弱不但投降了,还协助了我军,难道连这样的人都要杀光吗?那日后还有谁会投降。”
士颂点点头,说道:“恩,邓子孝说的有理,那这样吧,俘虏的叛军将士,以及我们攻入村中时的反抗者,一并斩杀。”
“至于这些投降的老弱,让他们帮我们将这些尸体堆成京观,由他们亲手烧毁卢村内一切房舍,山林。然后作为军奴,到朱吾城去修建城墙。”
邓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杜袭拉住,侧目看去,杜袭微微摇头。
邓羲只能轻叹一声,不再劝说,只能有气无力地拱手说道:“主公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