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虎牙军的战友,想要砍杀那个长枪手时,自己面前的雄武军长刀,又护住了长枪手。
雄武军的配合默契,让包括虎牙军在内的荆州军堪堪称奇。
一个虎牙军可以不落下风的和一个雄武军搏杀,但二十个虎牙军,都无法拿下只有五个雄武军将士列队把守的云梯口。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荆南军将士,顺势杀上了城头。
很快,局面又变成了雄武军对荆州军的屠杀,虎牙军的信心,崩了。
即便是他们死战不退,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不是对面荆南军的对手。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大家杀啊!”虎牙军的将官们也很有血性,即便明知道己方处于下风,也举起了战刀,疯狂地杀向了雄武军的军阵。
“荆州的血性男儿,可惜了。”城楼下,士颂远远地看着城楼,心里觉得可惜。
但可惜归可惜,士颂早就调集好了人马,只等刘贤部打开城门。
后续入城的部队,他早就安排妥当,他才不会因为虎牙军的血性,让自己白白放弃攻克城池的机会。
只要刘贤部打开城门,吕岱所部的两万雄武军便可以一鼓作气攻入城中。
而邢道荣和他的三千铁甲军,也会跟着冲入城里。
别看刘磐黄忠手上,有八万荆州军。但士颂有信心,凭借自己手上的军队,攻下宜城,绝对没有问题。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心里的想法,士颂侧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军队。
这支由南征日南郡回来的部队为骨架,继续整编的军队,可不像雄武军里,有不少人还是新兵。
这一万多人可都是血海里杀出来的人马,这一万人只要进入了宜城,在城内和荆州军进行巷战。那时候,兵力分散后,双方小队搏杀,别说你荆州军八万,就是十八万,我这一万精锐老兵,也能杀退荆州兵,拿下城池。
正在士颂想着自己的军队,可以一战而下宜城时,城楼上的战局,忽然又发生了变化。
本来占据优势的雄武军刘贤部,居然被逼回了云梯边上,本来占优的小队战,居然和荆州军陷入了僵持之中。
“发生了什么!”士颂看出了不对头,却不看出发生不对头的原因。
带着亲卫营,默默守在士颂身边的梁信,却看出了原因。
他对士颂行礼说道:“敌军之中,有一神射手,箭箭毙命。而且专门射杀我军百人将,什长、伍长等下层军官,我军两阵之前的战斗,没有了指挥,军士们死了长官,有些混乱了。”
荆南富裕之后,士颂投入到军队中的钱可不少。
所以他早就改善了军队中将官和军士的服饰,为了将士们更好的执行军令,加上可以配合士颂的军士等级制度,士颂手下的军队,每个等级的士兵,其服饰是有区别的。
更不要说伍长、什长、百人将这样的基层将官了,至于百人将之上的下级都尉之类的武将,早就换上了将官护甲。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指挥是方便了,将士们更好互识了。敌人,也很容易认出我方的将官,尤其是敌人的射手,当然知道应该要射杀那些人更好。
即便是将官们的护甲更好,但是今天,遇到的可不是普通的神射手。
黄忠黄汉生,这个时代的最强弓箭手,在他眼里,那些护甲,只不过是死人的装饰罢了。
箭头从眼窝穿过脑袋。
箭头直取咽喉。
箭头甚至射入了他们刚刚张开的嘴巴。
当他们呼喊自己的手下奋勇杀敌,按训练的阵型稳住时。箭头射入了他们的口中,而且每一箭,都会击杀一个指挥官,无一例外!
失去了临阵指挥的荆南军将士,忽然间变成了没有头狼的狼群。在荆州军舍命的反攻下,节节后退。
很快便被逼回了城墙边上,甚至很有可能,连城墙边都守不住了。
“弓弩手,配合黄将军,五人一队,专门找敌军下级军官射杀之!”刘磐瞧出了便宜,立刻给自己手下的弓弩手们下达了军令。
“兄弟们,把荆南贼给我赶下城去!”军前谋士庞季,也抽出了自己腰间佩剑,走上城楼激战处,大声鼓舞士气。
荆州军见他一介文臣都如此勇敢,士气大涨,纷纷跟上虎牙军,向雄武军杀去。
即便是他们两个人打不过一个雄武军精兵,但他们一队人马上去,五个人和你荆南雄武军的一个人拼杀,就是死两三个,也能把你荆南军斩杀。
“主公,我军士气已泄,敌军士气正旺,不宜继续强攻啊!”别驾从事桓阶看出士颂心有不甘,连忙劝说道。
士颂紧握着马鞭,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了“撤”字。
当天夜里,士颂看着宜城城楼边上,还在燃烧的攻城云梯,士颂更是不爽。
本以为一战而下的城楼,居然让自己损失了一大半的云梯车。
刘贤所部,伤亡近三千人马。按刘贤的禀告,荆州军那边估计会有五千人左右的损失,但士颂把自己手下的军士看的金贵。在他看来,一比二的战损比,其实是自己亏了。
“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士颂默默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