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大怒,派出许多人在城内搜查,要找出源头,同时禁止百姓传播流言。
但他越是这样,百姓们越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都是荆州本地人,谁在军中还没有个同乡,朋友,远亲什么的啊,流言很快就传入了军中。
正当刘磐准备整顿军队思想时,探马传来了荆南军的这几天的动静。
士颂把宜城周边的各乡、镇全部拿下,然后在那些地方散布已经策反了荆州军的消息。
这些消息就这么传入了宜城之中,而周边的乡镇,却都换上了荆南的旗号。
本来,他是想等着士颂来攻城的,但是等了几天后,却等来这样的消息。
刘磐坐不住了。
这几天为了避嫌,庞季、傅巽二人都是留在家中,没有来给自己提出任何建议。
但是现在,庞季还是来了,来劝说刘磐不要轻举妄动。
“将军,这士颂摆明了,就是在迷惑我军军心,想要逼我们出城与其一战。荆南军训练残酷,听说是以活人训练杀戮之气。这样的暴虐之师,战斗力极其强悍,我军仁义之军,在野外和其战斗,必然处于劣势。”
“还请将军沉住气,死守宜城。荆南军久攻不下,必然打击其士气,听说士燮士颂父子不和,士颂前方顿兵于坚城,后方必有变故。只等士颂退军,我们再挥师掩杀,可大获全胜。”庞季拦在刘磐身前,苦苦劝说。
刘磐看了看庞季,思量再三。说道:“可是士颂占了宜城周边,让宜城变成了一座孤城,我不发兵救援周围吗?”
庞季立刻说道:“为什么要救?那些乡下小镇,不过是士颂的诱饵而已,甚至连诱饵都算不上。那些地方,只是士颂用来传播流言,扰乱我军心的棋子而已。”
“将军还请三思,如今城内流言纷纷,定然是荆南军的阴谋,因为无法行离间之计,只能用这流言来让我们自相猜忌罢了,只要我军不动如山,士颂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刘磐觉得庞季说的有道理,便按下了自己出兵援救周边乡镇的想法。
果然,数天后,士颂和他的荆南军又逼近了宜城。
这一次,是士颂亲自上前指挥作战,这一次,士颂已经部署好了一切。
只要自己大军攻城,陈生、张武二人便会找机会起事。三万军队哗变,加上傅巽登高一呼,号召百姓和城内文官向自己称臣,自己怎么算都是赢。
城楼上,荆州兵眼神里,已经多了一分猜忌。
只怕这些人,已经对他们身边的战友产生了怀疑。
只要是陈生、张武起事,证实了这几天的流言,这些人的心里,只会更慌。
带着满意的笑容,士颂来到了城楼前,将战马停在了一箭之外。
他笑着对城楼上的刘磐说道:“刘将军,你还是返回襄阳去吧。我看你是条磊落的汉子,我放你返回襄阳,那时候,让刘表亲自带着人马和我决战便是。若是他刘表不敢,你们也可放下刀兵,让荆州百姓免去战乱之苦,刘表和他从前的罪过,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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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颂啊士颂,你好大的口气啊,别说襄阳,就是这宜城,你都不过去。”
“偷袭江陵得手而已,你狂什么狂?告诉你,别说蔡都督已经在襄阳集合援军了。光是这城内的八万荆州军,你就拿不下这城,还是乖乖地回荆南,去当你的土鳖吧。”
“过上几年,老子自然带兵南下去收拾你,顺路去趟交趾,把你们士家连根拔了,哈哈哈哈。”刘磐的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士颂听完,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见状,刘磐有些奇怪:“士颂小儿,你笑什么笑,莫不是被老子骂傻了吧,哈哈哈哈。”
“八万人马,笑话,你以为这城里都是和你一条心的人吗?别的不说,就是黄忠黄汉生将军,和我惺惺相惜,早就暗中和我约好了,只要我攻入城中,黄将军自然会率部归降,为我军安定地方。”
“罢了,我也不再多说,这城内,我的内应还少吗?你手上能有两万人真心实意的跟着你,就不错啦!”士颂说完,看向了刘磐身边的黄忠。
“将军,莫要听他胡说,黄某绝不会临阵降敌。”黄忠急忙给刘磐解释。
他也是一时心急,看着士颂一跺脚。
心说你个臭小子,我记着当年的情分,没有动你。你倒好,居然还要用这事来要污蔑我,那行,别怪我不客气了。
城楼下的士颂,可不知道黄忠的心历路程,只是低声对一边的蒋干问道:“都联系好了没有。”
“主公放心,我军只要攻上城楼。陈、张二位将军,一个开西门,一个开东门。鲍隆陈应二将率军一万杀入西门,邓方、沙摩柯二将率军一万杀入东门。和我南门的军队相呼应,那时候,就算是黄忠神射无敌,也射不死这大几万人马。”蒋干的口气之中,很是得意。
他对自己暗中策反陈、张两个贼寇头子很是满意。
但他话音未落,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接着便传来了士颂的惨叫声。
“啊!”士颂正心口插着一支利箭!
三石的黄杨大弓,黄忠很少会用。
因为用一次之后得休息许久。
但是这弓的威力,却比普通的弓箭要厉害许多,别的不说,这弓的射程便比一般弓箭要远。
士颂满以为自己站在弓箭射程之外,但他哪里知道,黄忠的弓除了射的准之外,还射的更远。
荆南军的文臣武将,一个个都傻了。
亲卫营的都尉梁信率先反应过来。
“保护主公!”数面盾牌挡在了士颂的身前。
士颂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嘴鼻之间的气息甚是微弱,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根本不用士颂下令,作为北伐军的名义都督,吕岱当即下达了退军的命令。
先前准备的一切,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