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酒宴,宾主尽欢。
酒宴之后,杨奉、董承、董昭又聚集在了一起。
董承喝了一口醒酒茶,试探着问道:“荆州实力强劲,士颂入关,多是引狼入室。但我们现在,确实是需要粮草辎重啊,不如让他带少许军马入关?”
“我看可行,我手下将士,可是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啊。”杨奉也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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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行!”董昭说道:“二位也知荆州实力强劲,士颂入关,其实只是缺一个名义而已,若是下达了诏书,他自有各种办法阳奉阴违,暗度陈仓。”
“董卓,禽兽匹夫尔,这种人入关了,可以天下人共讨之。而士颂却是个伪君子,外托仁义,内心奸诈暴虐,与董卓无二,这种人若是名正言顺到了关中,必然将挟持陛下,把持朝局。于我们而言,又有何益?”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关中何处不缺粮食,若是得罪了士颂,荆州那边的粮草就不用指望了。”
“而且,若是我预计不错,杨彪明天肯定会带着卫闻去见陛下,果蔬肥羊,陛下听到了,只怕都会流口水。那时候我们再反对,陛下必然心中埋怨我们。”董承显得有些为难了,士颂提供粮草给他们,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粮草,而是精品食物,这一下,算是击中他们的软肋了。
“荆州的粮草可以入关,但荆州兵不能随粮草入关!”董昭的话让杨奉眼前一亮。连忙催促道:“公仁贤弟,你有何良策?”
“既拿到荆州的粮食,又不让荆州军进入关中,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我们自己派人到鲁阳去,自己的人押运粮草回来就是。他士颂不是说情愿献粮吗?他们荆州军,就只用负责把粮食运到鲁阳即可,剩下的路,我们自己派人押运。”董昭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这个办法好!”杨奉恨不得跳起来叫好。
倒是董承微微摇头,说:“若是如此,士颂心里肯定不愿意,若是他心生怨恨,不给粮草也就罢了,我们派去取粮草的军队,路上遇“贼军”突袭,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派去拿粮草的军队多了,陛下这边的安危,我们也不能不顾啊。”
董昭身子靠到一边,有些无奈地说道:“士颂他进献了这么多的粮草,我们也不能什么好处都不给他。当时刘璋、刘繇上书表士颂为荆州牧,朝廷只是默认了,没有给正式的回复。而且士颂身上也没有什么勋爵官职,当年给刘表的封号不如直接一起封给士颂。”
“另外,他不是喜欢救助难民吗?那就允许士颂手下的荆州军,护送小型粮队入关,救济难民南下。算是给他一些人口补偿。不过我们要注明,他士颂本人,若无诏令,不得离开荆州入关。”
“如此甚好,只要士颂不入关,荆州军就算进来了,也没有主心骨。哪个荆州军将领入关,便将哪个将领封官许爵,到时候,根本就不是他士颂的手下了,他士颂应该不傻,绝不会冒这样的危险。”董承捋了捋胡须,算是为这事下了定论。
第二天的廷议,和他们预料的一样,杨彪果然又带着颍容、卫闻进见汉献帝。禀告了士颂准备进献粮草的请求。
汉献帝一听新鲜水果蔬菜,还有上千肥羊,当场就在咽口水。他求助似得看向了杨奉、董承。
刘协知道,只要他们二人点头,士颂定然能把这些东西送到自己的身边来。
“臣以为此事可行。”董承的回答让刘协大喜过望。
但他还没来得及下诏,杨奉却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荆州士颂敬献粮草,忠心可鉴,朝廷怎可不给予加赏。去年扬州牧刘繇和益州牧刘璋,都有上表,为士颂请封荆州牧,朝廷并未明确颁布诏书。而且这些年来,士颂在荆州收留难民,兴办儒学,奖励农商,开通商渠,多有功劳,这次可一并给予敕封。”
杨奉话音刚落,董昭又站了出来,说道:“杨大人所用极是,不但如此,这次李傕郭汜交兵,关中陷入动乱,也可以让荆州再多多建设难民营,接收难民。”
“不过荆州多次收留难民,为安定百姓之心,这次加封士颂之后,他手下文武也应该由他一并加官封赏。不如命士颂留在荆州,安定荆州官吏百姓,我们自己派军南下到鲁阳,去取得粮草即可。而且禁军熟悉道路,比荆州军送粮入关要方便的多。”
“这。”刘协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杨彪、卫闻。
董昭那边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给士颂一堆虚衔,然后他们派人南下取粮,还是不让荆州军入关,尤其是士颂不能入关。
卫闻想了想,说道:“让我们荆州再次接济难民不难,难得是关中动乱,很多百姓都很难走到鲁阳就粮,若是要救济难民,我荆州至少得派少许将士,带着粮草进入关中,设立一些中转点,帮助百姓得到支持他们南下粮食。”
杨奉站出来说道:“这又何难,我派军南下取粮的时候,荆州军中,可分出部分将士,编入我军中,在路上救济难民。陛下,卫闻、颍容二人劳苦奔波许久,也应该给予嘉奖。”
“对对对。”刘协明白这是杨奉等人的让步,少许荆州军编入禁军,入关负责带粮食救济百姓。
同时,还给卫闻、颍容二人个人好处,也好堵住他们的嘴巴。
不等杨彪、卫闻等人再说话。刘协赶快说道:“卫闻、颍容二位,不辞辛劳,来回奔波,特加封为议郎,在荆州牧士颂手下听用,为朝廷和荆州的桥梁。”
至于士颂,那加封的头衔就更多了。
除了正式被加封为荆州牧外,还被封为安南将军,江陵侯,使持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