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一瞥,当即放弃了和周泰大战一场的想法。
身后,胡轸的肩头中了一刀,若不是他的亲卫们拼死挡刀,胡轸肯定会被劈成两段。
那荆州大将的胡须,都有点泛白了。箭法出众,指挥荆州军的弓弩部队,西凉军诸将,都以为这人必定是个厉害的弓手,却没想到这人换出了砍刀,也能这么厉害,乱军中直接砍倒了胡轸。
借着击伤敌军武将的气势,黄忠高呼一声“随我来!”
就带着身边的荆州军,冲向了周泰刚刚杀出的口子,和周泰汇合。
魏延同样抓住机会杀了过来,三人合兵一处,一起突围。
失了战意的西凉军立刻让出道路,任由三人率军突围而去。
虽然突围了,但他们三人却没有人放慢速度,不远处,刚刚突围成功的士颂,正被西凉军李傕部大将张宠率军拦住了退路。
士颂居然也在拔剑搏杀。
其实士颂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心急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能突围的方向,敌人当然还有后手。
郭汜部主力都杀了出来,李傕部报仇心切,当然不会落后。
好在李傕把他自己剩下的一千多飞熊军,当宝贝似的捏在了手里,只是让张宠率领两千普通西凉军,拦住士颂的退路上,士颂和廖化二人,率领颂卫营精锐冲锋,张宠一时间,还有些应对不及。
“士颂小儿的亲卫军果然强悍!”张宠可不傻,颂卫营将士,身上黑甲红袍,不论是谁,都能看出这些铁甲都是精品,而他们手上的武器,也都是上等好铁打造。
别说自己身上这种普通的护甲,就算是飞熊军的铠甲,只怕也难起作用。
两家刚一交手,西凉军就好像撞上了石墙的鸡蛋,碎了一地。
但张宠没有放弃,他认定这支天下强军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统领,不过十多岁的士颂。
在张宠眼里,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腐儒罢了。
两军阵前,你士颂居然也敢拔剑冲锋。
“死!”张宠找到机会,冲到了士颂身边,对着士颂的脖子,用尽全力地砍出一刀。
“铛!”
没有丝毫意外,这刀被士颂的亲卫挡住了。
但张宠也不是泛泛之辈,收刀,借着马速躲开颂卫营护卫的反击,扭身再砍,士颂却面目狰狞地对着他额头砍了回来。
这一刻,士颂是存了拼命的心。
他明白自己挡不住张宠的攻击,但张宠这刀不过砍中自己的肩头,而自己却能砍中张宠的脑袋,他身外有铁甲,贴身还有软甲,他敢赌张宠用这种非正常姿势,发力砍过来的一刀,砍不死自己!
士颂敢赌,当张宠不敢赌。
他立刻回刀挡住了士颂拼命的反击,骑着战马远离了士颂,等他再转过马头时,一支破空利箭直射他的面门。
好在距离较远,他赶忙俯在马背上,堪堪躲开了这箭,但他的头盔却被射飞了出去。
“主公休慌!我等来也!”
随着周泰、黄忠、魏延杀来,本就处于下风的张宠部立刻崩了,自张宠以下,各自四下逃散,向郭汜部靠拢,任由士颂率领突围部队撤离战场。
这一战,士颂带着最后四千能战之兵出城追击,结果遇伏,精锐的颂卫营,只回去了一千五百多人,而两千雄武军,只回来了不到八百,就这么一出一回,士颂折损了近半人马。
“唉,没想到西凉军如此狡诈。如此一来,陛下只怕又会落入到这群西凉贼手中了,唉。”刘先看着返回新安的荆州军将士,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潘濬也凑了过来,说道:“主公,城外的张济军,也已经人去营空了,趁着西凉贼赶去洛阳,我们也返回荆州去吧,在鲁阳整合军队之后,再杀回关中勤王。”
看着年少的潘濬,士颂心里发出了无奈的叹息,难怪历史上关二爷兵败麦城之后,这人会投降东吴,还在东吴混的风生水起。
这人只怕也是在危机时刻,保命为先的人,绝不是可以给予重任之人。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士颂也正准备这样做了,毕竟自己这边,是真的是被打残了。
虽然自己也把西凉军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带来的荆州军,也真的不能再打了。
士颂正要同意,却听见蒯越大声反对道:“不可!为山九仞,岂可功亏于一篑!我们都知道我军实力大损,追击西凉军失败,西凉军也知道啊!”
“我若是西凉军统帅,定然认定荆州军不会再找我们麻烦,而且我们已经追击过一次了,常人都会以为,我军必然不会再行追击,这正是出其不意的机会啊!”
“正是!连城外的张济部都撤走了,西凉军定然是全力扑向洛阳。西凉军若是李傕为主将,只怕还会和我们死磕,但是李傕被汉生射伤,西凉军的统领权,多半落入了郭汜手中,若是郭汜为主将,他们肯定直扑洛阳,刚刚伏击我们成功,必然会大意。”
魏延也是个投机分子,被蒯越一点,立刻觉得这是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