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之下,他带着兵冲进了应家,发现应玚兄弟二人,正在和他老婆做龌龊之事。
不由分说,直接将三人斩杀。杀完之后,区景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先是杀了张津投靠士燮,在士燮手中本来心向士颂,可士徽多番拉拢之后,还是投靠了士徽。
现在,自己却又杀了士徽的两个主要谋士。
他思量自己肯定得罪了士徽,虽然现在番禹城的城防力量,都在他区景的控制之下,自己甚至可以杀了士燮。
但杀了士燮,自己占据交州?自己都觉得是笑话。
士家人在交州六代,才有杀州牧自立的实力,何况现在北有士颂,东有士徽,就自己手上这点兵,占据番禹还行,别的根本不够看。
区景思来想去,觉得既然得罪了士徽,索性就投靠士颂好了。
于是区景直接找到了欧夫人,表示后悔,希望宽宥。
欧夫人当然同意,让区景继续“保护”士燮。
同时将城内的桓家人控制住,并放出被士徽一系软禁的程秉、薛综,袁徽、许靖等人,问他们现在这情况怎么办。
“老府君病重,士徽却意图不轨,软禁我等。现在区景迷途知返,但桓生还有三万人在清远,随时可南下攻番禹。东面士徽连连战败,若是引扬州孙策攻入交州,交州官吏百姓,岂不是要遭浩劫。”
“诸位以为,如今交州,当如何是好?”虽然情况大致就是这么回事,但欧夫人口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是士徽的错。
程秉、薛综两人本来就心向士颂,最近为避扬州战乱而来交州的袁徽、许靖都是名儒,虽然不怎么支持非嫡出的士颂,但被桓家软禁之后,两人对士徽很是反感,心里自然就偏向了士颂一些。
现在士颂生母欧夫人,显然已经控制了番禹城,问他们怎么办,他们当然是说请士颂出兵南下,来交州定乱啊。
“若是老府君病重,能阻止士徽逆行的,只能请士荆州出兵了。事不宜迟,还请夫人速速派人往荆州,搬请士颂公子来主持大局。”
欧夫人点头称善,说道:“此危急之时,妾身,便僭越一回。”
正说着,最近投靠了士徽的士干,也匆匆赶过来,说自己拿住了桓家派出城外报信的人。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自己一时糊度,鬼迷心窍,被士徽所威胁而违逆父亲,现在更是鬼迷心窍,想要占据交州,在番禹城内杀人夺位。
但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好,既对不起父亲,也对不住兄弟,于是乎,最后关头他决定悬崖勒马。
士干的话,听得程秉、薛综一头雾水。
但欧夫人的脸上,却难得露出了笑容,心说这士干太聪明了。
若是士颂的生母政变,不论如何,对士颂的影响不好。但若是士干这个兄弟,和士徽两人狗咬狗,把如今番禹之变的骂名担下来,那士颂身上,可就干净多了。
于是,她完全没有追究士干投靠士徽,意图算计士颂的事,笑着接纳了士干的“悔过”。
而后,欧夫人以交州州牧府的名义,让心向士颂的士燮二子士祗,接管了番禹城内军队和情报组织的掌控。
又将番禹城内的桓家上下,全军拘禁。
令区景和士干,假装去洭潽关下,为交州郡兵送粮草。但暗组及欧夫人手下的武士,则趁机拿下了桓生、戴良、桓凯等士徽一系重臣,也不审问,就地斩杀。
士干当场亮出交州牧的军令,宣布三人为叛逆,直接接管了军队。
等到士颂带领颂卫营,以及邢道荣定武军南下出洭潽关时,区景已经整理好了三万交州军。
见到士颂后,立刻跪在地上认罪。
士颂当然不会责怪区景,拉起他,还让他继续统领这三万郡兵,准备等交州事定之后,再另行安排。
等到士颂进入番禹城后,又得到了一个惊天消息。
士徽中军大营的位置,被士干故意泄露给了扬州军。
那孙策率领精锐骑兵,雨夜突袭,士徽当场被杀,交州军大乱,王朗等扬州败兵没了支持,和交州军一道各种溃散。
周瑜,张昭趁机率军掩杀,士徽的九万大军被杀散,扬州军近三万人,都投降了孙策。
四万多交州军逃回了南海郡,而回归编制的人数,不到两万。
孙策整顿部队后,让孙静带领降军,完全占领了扬州西南方的鄱阳郡,建安郡,庐陵郡三郡,剑锋直指交州。
交州州牧府中,士颂见到了面无表情,但嘴角却有一丝上扬的欧氏。
不用说,士徽之死,只怕也多是她的杰作。
士干即便知道士徽的中军所在,也无力泄露给孙策,只有欧夫人,要么用暗组的人,要么用她自己的手下,把这情报给了孙策。
而坐在内堂的士燮,明显憔悴了许多。而士干却是跪在士燮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几年前,士燮就因为士祗心向士颂,把自家的情报组织交给了士干,架空了士祗。
而现在,士干居然也背叛了士徽,导致士徽被杀,士燮经此打击,显得越发苍老了。
长子士廞,在外为人质数年,其母早死,又无根基,现在传位给他,就是嫌他命长。
老二士祗,在士颂攻荆南的时候,就对士颂表了忠心。
如今老三战死,老四士干叛兄,明显也是投靠了士颂。
士燮看着欧夫人和士颂母子二人,发出了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