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易欣,真是胡来,让他守在军营之中,作为诱饵。待敌军偷袭,便用弩车反击,打乱敌军阵脚即可,他怎么还杀出去了。”埋伏在不远处的士颂,看到易欣没有执行自己的军令,而是违令杀出,很是不满。
“易小将军是个可造之材。”廖立向来喜欢和士颂唱反调。
鼻子一哼,说道:“扬州军来偷袭的人又不傻,眼见你军营之中都是架好的弩车,还会偷袭吗?当然得示之以弱,诱敌偷袭,而后一面抵御敌军,一面组装弩车啊。”
士颂白了廖立一眼,心说就你明白,我不知道吗。我了解的易欣,当然会这么做,也只有他这么做了,才会违背军令,我才有机会斩了他。
也只有斩了他,我动过的那个坏心思,才不会有人知道。
“扬州军,也就只有丹阳兵还算可以,来偷袭的这支队伍,都是什么东西?就易欣带着一百人,领着交州郡兵就把他们给拦住了。”周平也是士颂的亲卫,和易欣,廖化较劲多时,这次看到易欣领兵诱敌,心里酸不拉几的。
“小周将军,你可看好了,扬州军那边,领军的将领可不简单,他看出易欣这队颂卫营实力强横,故而亲自率领重甲刀盾手与之纠缠,而将骑兵和长枪手散开,去对付交州郡兵。现在看似胶着,其实等颂卫营和交州郡兵被分割开,交州郡兵必定溃散。”
“而交州郡兵溃散,易欣和那队颂卫营将士,只怕也只能勉强突围而走,损失惨重。”文聘率军守在附近,看得清楚,便向周平解释了战况。
“那这小子怎么还不退,难道想要带着交州郡兵击退敌军。”士颂越发的对易欣不满了。
话音未落,易欣那边的战局,便发生了变化。
易欣带着颂卫营在凌操军阵之中,左右突击,斩杀数十人,浑身浴血。
但他没有忘记徐庶的计谋,心中估算好了时间,抢在凌操将他和交州郡兵分割开之前,呼哨一声,带着颂卫营后撤了,和交州郡兵合兵一处,退回了军营。
凌操见状,当然不会客气,高呼激励将士道:“贼军已败,随我攻入敌营,焚烧敌军辎重,立下头功!”
“找死!”士颂隐约也听见了凌操的话,不自觉的冷哼鄙视。
“找死!”军营中的易欣,也听见了凌操的话,他现在只等所有将士退回来,便将排列好的弩车发射,射穿偷袭的扬州军。
易欣这么一等,杀入工地军营的扬州军开始四下丢火把,点燃了军营。
他们互相呼喊着“点火!点火!烧死荆州狗!”
“射!”易欣在人影中,隐约见到了偷袭的敌军主将,立刻让各处弩车发射。
可以组装拆卸的移动弩车,扬州军中没有人知道,荆州军会有如此利器。
甚至他们都没有想过,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东西,但他们中最悍勇,冲在最前面的人,却被这种利器所洞穿。
长枪一般的弩矢,在这么近的距离射出,别说是人了,就连战马也都被射穿了。
重矢在射穿第一个人后,去势不减,又接着射穿第二个,第三个人,甚至是将扬州军将士射成肉串。
最多的,一杆重弩矢上串着四个扬州军将士。
凌操的战马也被射穿了,他一头栽倒在地,还没有等他趴起来,第二排的弩车发射了。
荆州军的远程部队,即便是工兵也进行了许久的三段击训练,保证射出的箭矢不会间隔太久。
而被打懵了的扬州军,还没有救起同袍,就又被射倒了一批,甚至是被重矢击飞。
“杀!”早就埋伏好了的荆州军按士颂的军令,在弩车射击之后杀出,从两翼突袭扬州军。
左边杀出了魏延,右边杀出了太史慈,而且看情况,他们早就埋伏好了。
凌操的心头,生起了一丝恐惧。荆州军有如此多的弩车,若是堆土成山,从高向下射击扬州军,别说普通军士了,任何人随时有可能被狙杀。
必须得把情况报上去,必须得毁掉荆州军的弩车,不然这战,扬州军没法打。
凌操抬头看了眼后方,并没见到约定前来接应他的孙策部。
但他也必须后撤了,荆州军早有准备,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强行烧毁荆州军的器械,已经没有意义。
何况荆州军的主要杀器,也就是弩车,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再打下去,自己越发吃亏。
下达了撤退的军令后,凌操混在人群中,躬着身子,向荆州军军营外逃去。
身边,一支支重弩,将护卫他的亲卫射穿,但他好歹是逃了出来。
营外,刚刚杀出的荆州军,依旧乱箭齐射,退得最快的那批将士,个个身中数箭,在营地外躺了一地。
“天要让我凌操死在这里吗!”凌操感到了绝望。
“凌将军莫慌!韩当来也!” 魏延部的身后,杀出了计划外的韩当,而太史慈那边,也杀出了宋谦。
宋谦也是孙策部下骁勇之将,昨天又被邢道荣的铁甲军击败,现在急于找回场子,硬是奋勇杀开了血路,冲到了凌操身前。
见到凌操,他高声喊道:“荆州贼分兵阻碍我军接应部队,周将军料定敌军有埋伏,特令我二人绕路前来接应,凌将军只管率军杀出。敌军阻碍我军的队伍,已经被主公围困,凌将军刚好前去断其退路。”
士颂料定孙策会半夜来突袭,准备了埋伏。当然也会想到,扬州军会有接应。
他特地派出了霍峻,率领一队人马,去袭扰扬州军的接应部队。
孙策被阻碍后,周瑜当即让董袭、陈武、程普、黄盖四将率军反包围霍峻。
又调韩当、宋谦前去接应凌操撤退。
韩当、宋谦杀出来的同时,士颂也接到了阻击部队那边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