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全军后撤,从戎军随我断后!”臧洪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他不是莽夫,他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自己现在手上的人马,不是对面军团的对手,自己要忍住。
但是想从被虎豹骑反复收割的战场上全身而退,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臧洪一面要防备青州兵的追击,一面要帮助荆州郡兵杀出一条血路。
还好,从戎军军团也好,荆州郡兵也好,远比钟繇的司隶军团要强,即便是处于极度的劣势之中,依旧保持着冷静,保持着阵型。
“对付骑兵,换长枪弓弩,射马,别射人!”一次次的训练后,荆州郡兵虽然不是士颂眼中的精锐,但有着臧洪下达的指令,指导他们作战,他们还是从最初的慌乱中稳定了下来。
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虎豹骑很强,但他们杀我们四五个人,我们也能伤他们一个人,或者伤他们一匹马。
而虎豹骑将士一旦落地,荆州军便是一拥而上,用命来报仇。
也正是这样,虎豹骑接连地损失,让曹真和曹休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收敛不少。
他们击杀的人少了,牵制也小了,当然,他们的损失也少了。
而藏洪也敏锐的把握住了机会,打开缺口,指挥部队开始撤退。
“曹真,曹休,回来!穷寇莫追。”看着明明人数更多,却被击退的荆州军,夏侯惇喊住了想要追击的两个宗族小将。
“元让伯伯,为何不追,敌军溃败而逃,我们骑兵追击,定然能斩杀不少啊。”曹休立功心切,还想进一步击杀荆州军。
夏侯惇却说:“此番来荆州,重点不在杀多少荆州军,而是在如何减少我军伤亡的情况下,给荆州以重创,让士颂那小子知道痛,知道我们不好惹。”
“那就多消灭一些他的部队啊!”曹休显然没有抓住夏侯惇刚才话语的重点。
“你知道你刚刚损失了多少虎豹骑吗?你可知道训练出一个虎豹骑的花费吗?”夏侯惇正色说道:“刚刚臧洪拉出来的队伍里,不过五千荆州主力而已。”
“更多的,不过是荆州军中所谓郡兵的辅助军团,但就是那种辅助军团,居然用长枪和弓弩,伤了不少虎豹骑,这样的敌人,损失一个虎豹骑都是失败!”
“您是说,刚才那些兵,是荆州军中,喂刀的部队?”曹真愣住了,喂刀的部队,不就是找一些流民,发一些木棒,让他们上去送死,消耗敌人体力,让敌人的武器不再锋锐吗?
这荆州军的喂刀的部队,都如此精良?
夏侯惇点点头,说道:“只怕是在士颂心中,这些所谓的郡兵军团,还真就是他在战场上用来喂刀的部队。”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若是还想战,这鲁阳城以南,叶县以北,这么一大片区域中,也有不少的村镇,直接去屠了,将地里的粮食烧掉,仓库若有存粮,直接运到叶县去。想来,主公已经攻克了那小小的叶县了。”
“喏。”曹真和曹休领命,立刻率领虎豹骑南下,而这一片地区的百姓,其实也有收到过通知,希望他们能暂时离开。
但大多数百姓认为,不过是换个交税的对象而已。
在士颂的治理下,这些丰衣足食的百姓们,似乎忘记了,现在还是个战乱的年代,这个年代,不是每个统治者,都如士颂一般讲仁义的。
于是,曹真和曹休这一路,屠戮了上十个村镇,数千百姓被杀,他们甚至都不处理尸体,一如士颂当年在日南对付叛乱的占人一样。
曹军似乎就等着士颂来处理这些遗体,若是士颂不处理,未来这地盘,士颂还需要花大力气来整顿。
曹操这次出兵,虽然只有五万人马,但都是曹军精锐。
甚至是分兵两路,一路由夏侯惇率领,依旧还是荆州东北面的门户鲁阳,另外一路,则是曹操自己亲自统帅,绕路攻叶县。
叶县城小兵少,面对曹军主力来袭,守在叶县的钱铜,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率领自己的部队后撤了,但他这一撤,叶县的百姓遭殃了。
曹军劫掠一番后,将这些人当做牲口奴隶一般,作为战利品给押送回了颍川,由颍川当地的世家大族接收,成为他们的家仆佣人。
另一方面,回到鲁阳城的臧洪,清点人马,也是心痛不已。
就这么一战,自己三万人对付曹军一万青州兵,再加上不到两千的虎豹骑,跟着自己回来的人,就只剩下一万出头了。
五千从戎军只剩下不到三千,两万五千人的郡兵,居然是只剩下了不到八千人。
没有回来了的,要么战死,要么直接跑了。
自己刚刚退回城不久,曹军就跟了上来。
接着,自己看到钱铜率领叶县的部队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城,就被曹军的虎豹骑冲散,立刻溃散,钱铜几乎是只身逃命。
看方向,应该是跑向了宛城方向,在那里,荆州军还有五万人马。
军师中郎将庞统,率领霍峻,徐盛等青年武将们,统领着四万文定军主力精锐,还有几万郡兵辅助。
那里的部队,是荆州的第二道防线,臧洪相信,只要自己守住鲁阳,等到士颂率军从关中回来支援,就能两面夹击曹军,让曹军知道厉害了。
只不过,臧洪的想法,被曹操轻易的化解了。
那就是,曹军这一次,似乎不准备攻城掠地,曹军这一次,就是来杀人的。
烧杀掳掠,让荆州不得安宁。
这种战术,让臧洪一时间,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