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眼前的益州军,呵呵,什么玩意。
士颂微微一笑,说道:“不急,一步步来。”随手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带着颂卫营停止了攻城,而后在城北做出准备安营扎寨的样子。
城中,扶禁、向存二人找来了投降过去的益州军的领队,详细询问了城外荆州军的情况。
那领兵的将领,显得很是激动,说道:“二位将军,现在正是出击的最佳机会啊。那士颂想要逼我们为他卖命,只带了亲卫部队两三千人马在身边而已。后续的大部队,估计要到午后才会到达。”
一边的张松问道:“那他为何逼着你们这么早就攻城?”
“大人,士颂本来就不信任我们,想要我们作为喂刀的部队,来消耗阆中城的防守实力,消耗大家的体力,我们的死活他才不在乎。”
“他原本的打算是我们拼杀半日后,他的主力部队刚好可以到达,然后以逸待劳,攻入城中。却没有想到各位大人给了我们反正的机会,不但没有消耗城防的守军的力量,反而是让我们也能有机会继续为益州出力。”
“若是如此,从现在到午后,士颂身边就只有那几千人马?”法正特地把几千人马咬得很死,显得他动心了的样子。
“不可以,士颂身边的颂卫营我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强军,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悍军士。这两三千人,就如同两三万人的战斗力一样。”
“我们现在收了反正的义兵三五千人马,加上阆中城原本的守军,城内已经有五万大军,可以坚守很长一段时间了,只要等到了刘益州集合好了大军,便会有大将率大军前来支援,到时候,听从军令,一定能大获全胜。”张松好像真是在反对一样。
但是他的话,若是细细琢磨起来就会发现,他哪里是在劝不要轻动,分明是在分析城外的荆州军。
对面不过是两三万正规部队的战斗力,但是现在城里却又五万多人,明显可以打赢对方。
现在不把握这个机会,后面刘璋派来了更多的部队,击败荆州军,击败士颂的军功,就没有他们的份了,至少他们的头上能分到的军功,肯定有限。
扶禁、向存对视片刻后,向存说道:“张大人,你可能过于稳妥了。现在正是击败士颂的天赐良机,若是运气好,我们阵斩了士颂,则荆州军必乱。”
“我可听说士颂这小子还没有子嗣,若是士颂死了,荆州和交州必定乱起,到时候,可不是我们收回巴郡和汉中郡的事了,我益州军出川可以顺势攻占荆州和交州的地盘啊。”扶禁的想法更加的大胆。
当然,若是他们真的能在两千多精锐颂卫营的护卫下,把士颂斩杀了,那种情况也未必不可能。
只不过,别说他们现在手下这近五万乌合之众,就是曹操的精锐加上西凉铁骑组合,在士颂关中惨败的时候,也一样没有能在颂卫营的护卫下,把士颂留住。
“永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如此天赐良机,可不能耽误了。要不然这样,我随二位将军出击,你率阆中城守军守城接应,如何?”法正也假惺惺地劝说起来。
按道理来说,领兵的将军是扶禁、向存。
军队都由他们二人统领,但是张松在前面在刘璋面前的一番表演,让二人觉得这个张松一心为公,又是智谋之士,眼光独到,在军中对他很是尊重。
张松若是死活不同意,两人只怕也不会贸然出击。
张松假装犹豫,而后说道:“罢了,但法正你不能随军出击,而是由我随二位将军出击,你们三位一个个都如此心急,而士颂多诈,我担心太过心急,容易中计,我在军中,也好让军队张弛有度。”
“甚好,理应如此。”几人都连忙表示赞同,任何人看来,张松的决断,绝对秉持公正,没有任何问题。
但其实,所谓大象无形,世界上最厉害的计谋,就是让对方中计了之后,还没有明白自己已经中计。
扶禁、向存二人,点起三万人马就冲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杀向颂卫营。
他们也不傻,知道这是是士颂手下的精锐部队,特意将部队分成了几个梯队,准备用车轮战的办法,把荆州军拖垮。
张松还特地率领一支部队,绕过颂卫营,堵在了士颂推向葭萌关方向的道路上,切断士颂和后面援军之间的联系。
只不过,他们看似准备充分的安排,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见益州军冲出来和自己拼命,他立刻下令颂卫营放弃了随身的简易辎重,所有人上马向北撤退。
“士颂,张松在此等候多时,往日羞辱之仇,今日就一并报了!”张松布置好防守的阵势,指着士颂大声地呵斥。
士颂见状,心领神会,嘴角是一丝微笑稍纵即逝,心说你这老小子这次演得不错,而后便调转马头,带着人马向东北方向跑了。
“张大人,荆州军跑向巴郡中部去了。那边的州郡现在是什么态度我们还不清楚,我看我们还是快快追击吧,士颂兵少,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想要抓住他,就难了。”向存心急,刚刚赶上来,看到张松没有追击士颂,连忙提出建议。
张松回头看了一眼葭萌关方向,说道:“也罢,趁着荆州军后续的部队没有到,我们赶快追击,三万大军对他两三千人马,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们了。大家放下辎重粮草,所有人只带上简易装备,轻装简从,我们速战速决!”
“好!”向存一听,很是高兴,立刻下令所有人丢弃身上的随身辎重,所有人只带着兵器追击就好。
后续物资粮草,杀了士颂什么都有。
就算是没有成功,在他心里,阆中城内的法正,也会带着物资接应于他。
但是他也好,扶禁也好,却没有想到,自己和手下三万多人,离开了城池的防守,还放弃了辎重,只带着武器在荒山野岭中追击,本身就已经把自己放入了最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