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拨被派出前往涪水边上的部队里,遇到了魏延部掉队之人。
当时领兵的唐瞬立刻明白了什么,当即和沙摩柯、邓方商议。一部分人马,直接丢下盔甲负重,只带着武器和简单的防护,轻装简从,赶向涪水岸边。
果然,唐瞬看到了魏延部正在突袭,看到了益州军的一部分人正在河边挖掘。
他一马当先,绕过了两军交战激烈之处,杀向了那部分益州军。
对面的益州军中,领头的一员武将,反应也很迅速,立刻组织了人手准备拦住自己。
但是骑在战马上的唐瞬,长槊如龙,在两人交马的刹那,刺出了三枪,一枪荡开了对面的大刀,一枪刺中了这人的肩头,在这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最后补上一击,刺穿了这人的咽喉。
唐瞬力大,甚至直接将这人挑飞出去。
就这么一下,领兵之人阵亡,附近的益州军顿时没了勇气,纷纷丢掉武器,开始逃窜。
挖开了一大半的堤坝,也没有人再去顾及。
想要骑马逃走的,被唐瞬和他的亲卫百人队轻骑赶杀击杀,想要逃跑的步行军士,则被赤裸上身的武陵蛮,和汉蛮营中的两支精锐给拦住。
这小两千人,就这么被包了饺子。
另外一边,见大势已去的泠苞,不但没有阻止益州军军士的逃跑,也没有重整军队的想法,就连他自己,也放弃了抵抗。
“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魏延也是照例喊了一句,却没想到,对面的泠苞还真就这么做了,丢下了武器,选择了被俘。
魏延本以为还能有一场搏杀,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他也没了兴趣,让人押下泠苞,又配合唐瞬等人,收拢战场,尽可能的将溃败的益州军给控制住。
随后,魏延当仁不让地把自己放到了统领的位置,为唐瞬,沙摩柯,邓方等人布置了任务。
涪水岸边,被挖开的堤坝,当然还是由益州军自己给补充加固,唐瞬部则留下来作为监工,同时作为探哨,防止益州军一击不中,再次派人来决堤。
虽然泠苞摇头表示不可能,但是荆州军诸将,还是认为有备无患的好。
而魏延自己则和邓方一起,押着泠苞返回中军大营。
沙摩柯则在沿路收拢那些跟不上急行军队伍的掉队士兵,这些人在大雨中急行军不行,不代表这些人没有用,后面攻城略地,还是需要他们这些人出力的。
焦急的等待了一天的士颂,终于是在午后,得到了好消息,自己派出的两拨人马,险之又险的拦住了益州军决堤部队。
而且,还顺便俘虏了泠苞。
对于泠苞这个人,士颂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历史上的泠苞,第一次诈降,被刘备放了回去,第二次又被捉住,刘备也没有问他什么,只说了句这已经是第二次,不可以再放过他,就把他给砍了。
士颂找来了张松,法正,邓芝等人,问他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个泠苞。
益州军中的武将,现在投降自己的人不少,白水军的高沛和杨怀,益州军中军的扶禁,自己已经收了不少人了,但现在这个主动放下兵器的泠苞,士颂却是犹豫了起来。
不仅仅是泠苞的这次投降,可能只是诈降,而且还有泠苞的身份,和之前的那些益州投降将领的身份多有不同。
泠苞的背后,是益州地方的小世族代表。
对于益州的世家,士颂原本的打算,是一锅端掉的。
别的不说,如今已经被士颂占领的汉中郡,巴郡,乃至正在占领中的广元郡,各地的大贵族,大世家,都已经被自己除名了。
剩下的一些小家族,也收了对方的仆从,土地。
他们的仆从,成为远征大军的后勤徭役,名下的田产,也被“租借”给了士颂二十年。
对于那些主动投效的,说白了,也就是张松他们家,士颂才有些网开一面,让他们家保留了田产,但对于张松而言,这些东西,他可不在乎。
只要等士颂定了益州,推行新法,他自然会得到更多的利益。
但是泠苞这种投降的益州军将领,情况却又不一样了。
他的身后,是益州核心蜀郡的世家们,那里所聚集的,可是益州统治阶层的核心团体。
即便是历史上刘备入川,也和这些人妥协了,甚至是娶了吴家的寡妇来安顿这些人,这些人也组成了刘备手下的益州集团。
从理智上而言,自己若是接受了泠苞的投降,无疑会向这些人释放一个积极的信号。
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没有把他们往死里逼的打算,没有想过要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灭族。
但是从情感上来说,士颂并不喜欢这些所谓的益州本土世家大族。
刘备入川,这些人不为刘璋出力,选择了投降。
诸葛北伐,又是他们一直在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