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泠苞边上说道:“将军,如今士颂连战连胜,志得意满,正是骄纵的时候,我们何不趁机将计就计,以投降的名义,进入荆州军军营,而后就在士颂迎接我们的时候,突然出手!”
邓贤的表情,这一瞬间,有些狰狞。
果然,他的斗志还在,还觉得自己这边还有翻盘的机会。
泠苞的斗志,在这一瞬间,也被他点燃了。
是啊,我还没有输,我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吗?
只要我还在,我就还有机会。
于是,他和邓贤商议片刻后,又和涪城城内的雷铜,吴兰二将取得了联系,商议好了诈降的计划。
当天夜里,士颂就得到了泠苞的来信,说是他已经说服了邓贤和雷铜,邓贤和自己一样就在城外大营,只需要在军营中整顿好各部人马,就可以带领人马前往荆州军大营,接受荆州军的整编了。
但是涪城城内,情况有些复杂。
守在城内的两员益州将军,雷铜是愿意投降的,但是吴兰却要顾及着成都吴懿。
虽然两人不是亲属,但是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
吴兰背后的小家族,多少还是受到吴懿家族的影响和控制。
这涪城之中,隐隐间是以吴兰为主将,雷铜为副将的。
为此,雷铜准备率领部分亲卫,趁着夜色出门,和荆州军面谈他投降后的待遇。然后他在回城,为荆州军打开城门,引荆州军入城。
一切,似乎很真实。
但是拿到泠苞信件的士颂,心中当然不会相信。
这时,法正求见。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主公,这是我的旧友孟达,传来的书信。说是吴兰和雷铜联系他,让他率军从从郪县出发,配合涪城的军队,夹击我荆州军。主公,我军是要调动人马,前往涪城城外吗?”
法正这个人精,虽然不知道泠苞的来信,但心中多少也有几分猜想。
士颂顺势便将泠苞的书信给法正看了。
法正看完之后立刻说道:“主公,这泠苞显然是诈降,回去之后,还想诓骗我军。让我们派人去接应吴兰,是准备吃掉我们一部分人马啊!”
“但他和邓贤一起来我军军营,却是为何?难道他准备以命相搏,为刘璋而死?”
“只有这个可能,唉。这个泠苞,也是可惜了。益州将领之中,到目前为止,难得有个让我看得入眼的人。”
士颂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说不定这个泠苞就和历史上不一样,这个时空中,就真的投降了自己呢?
“主公,我们可将计就计,直接取了涪城。”
法正说道:“可以回信给泠苞,就说我们会派出大军,前往涪城外接应雷铜。确认雷铜的条件后,等雷铜打开城门,便杀入城中。对面肯定会同意,准备埋伏我军。”
“而那泠苞和邓贤,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率军来‘投降’,只要看到主公,必然突然变脸发力,想要危害主公。”
法正的计谋,还真是符合他的个人特色,那就是故意露出破绽,引人犯罪。
对于需要赶时间的士颂而言,最好不过了。
于是,和法正仔细商议一番后,便定下了计策,给泠苞送去了自己的安排。
很快,泠苞送来回信,表示一定按照士颂的指示,联系雷铜做好准备。
隔日,荆州军军营之中,黄忠率领吕岱的雄武军,魏延的侧戎军离开了军营,往涪城方向而去。
荆州军各部,似乎就没有防备益州军在城外的泠苞军,就这样把自己的侧方暴露在泠苞所部的面前,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突袭,荆州军甚至没有往这个方向派出探马。
在泠苞看来,这是士颂对自己的信任,他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说不定,说不定自己的斩首计划,真的能够得以实施。
若是自己借着投降的机会,阵斩了士颂,那天下局势的变化,可就大了去了。
确认荆州军大军离开,士颂身边只有个人亲卫军和益州军降兵部队后,泠苞和邓贤,也集合了所有军队。
现在他们手上,只有一万多人马了,但也打着投降的旗帜,走向了荆州军军营。
本来以为荆州军会让他们去除武装,但来到荆州军大营之后,泠苞发现,荆州军军营之中的戒备很是松懈,或者说不是松懈,而是军营之中,守备的人数并不多。
他的斩首计划,似乎真的有能得以实行的可能。
“主公令,泠将军和邓将军二位,可率领亲卫入营,接受主公检阅。”一位传令兵骑马飞驰到泠苞面前传达了士颂的军令。
这时,邓贤正准备发力,泠苞却将他拉住,回应一句得令。
待这人离开后,泠苞对邓贤说道:“告诫全军,只要营中喊杀声起,便所有人一并冲杀入营。我们二人走进军营,亲眼前见到士颂时,更方便一击必杀。那时候,内外夹击,必能大败荆州军。”
“而后,趁势杀向涪城城下,配合吴兰,雷铜二位将军,亮出士颂人头,便可将荆州军主力击破。”
两人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走进荆州军大营。
在大营中央,远远地,他们终于是看到了士颂。那少年,正满脸的笑意,站在中军大帐外,准备检阅他们的人马。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毫无防备的士颂,松懈空虚的军营。
“杀!”本来还在犹豫的泠苞,耳边响起了邓贤的一声暴喝。
本来就一直强忍着激动之心得邓贤,见到士颂后,终于还是决定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