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士颂才听说,兖州的那些世家,听说魏延被张任射死,各家都大摆酒宴以庆祝。
张任的名声在兖州一带的世家中,是威名赫赫,人人敬仰。
若是张任有机会去兖州,必定能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
只是,士颂可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第二天,益州军在堵死了荆州军的地道后,张任将魏延,洪明的遗体,挂在了绵竹关城头,以作警示,大涨益州军士气。
也让荆州军各部将领,咬牙切齿。
“将军,如此亵渎敌将尸身,是否不妥当啊。”黄权虽然开心这次获得了大胜,但张任的这种做法,对于他这样的文官而言,多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先生,我如此做,也是为了表明决心,让士颂知道,我们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投降的。”
“那士颂攻荆州,黄忠射杀了他诸多大将,甚至差点把他士颂都杀了,但他依旧在定荆州后,力排众议,收黄忠为将。昨日大胜之后,雒城方面便有流言,说是即便我杀了魏延,士颂也定然会看重我的才略,若是能攻占益州,也会好好善待于我。”
张任看着眼前的蒙蒙细雨,叹了口气。
说道:“原本卓膺、刘璝他们的意思,是斩掉魏延等人的首级,而后在荆州军攻绵竹之时,临阵斩杀张肃,以震慑荆州诸将。但我终究不忍,便留了魏延全身。不过即便如此,想必士颂也好,荆州军也好,他们那边,决然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的。”
听了张任的话,黄权沉默不语。
不久前,还是自己逼着大家不要留退路,但没有想到,张任的觉悟,比自己还要高。
他早就准备和益州,不,早就准备和刘璋统治的益州,同生共死了。
黄权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周围的益州军却躁动了起来。
“快快,看那是什么?”
“那是攻城云梯吗?”
“太大了!”
“这就是荆州军的攻城器械?这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城墙啊!”
顺着这些人话语,黄权和张任也看向了绵竹关外。
眼前,雨水所组成的帘幕中,是一座巨大的高楼,或者说类似于一座移动的城墙。
那,便是荆州军中,攻城的利器.
士颂按照自己后世记忆中的战争游戏里,以攻城塔的样式为原型,他和墨家的子弟们一起研究设计,弄出了这种类似一面城墙的攻城塔。
高,大,坚固,陆地上行走的堡垒。
这是士颂对这个庞然大物的设定。
类似于同时代曹操的连环战船一样,士颂相当于是把数个攻城塔连在一了一起,而且中间也全部都打通了关节,甚至可以根据对面城墙的高度,继续加高这攻城塔。
攻城塔分为七层,从第五层起,便有可以放下的大门,门上全部都是钉子和钢爪,只要落到城墙上,必然是会凿出一个深坑,而后固定在那里。以便攻城塔内的将士们沿着斜坡冲入城关。
而更绝的是,这攻城塔上,还安装了弩车,投石机,登高射击的优势,将从防守的一方转移到荆州军这边来。
攻城塔的外壳,是由石头和钢铁组成,中间还加了隔空层,里面则是牛皮盾,做了各种防火处理。
别说现在还是雨天,就是烈日炎炎,敌军想要烧掉这攻城塔,也是千难万难。
这样的连环巨型攻城塔,荆州军中,推出来了两辆!
两辆攻城塔缓缓前进,荆州军的士气也随之大涨!将士们纷纷举着武器高声呼喊。
这是士颂等了三个多月,才终于等到的绝杀招数。
此外,除了攻城塔外,还有近百架投石机,其中一部分是后方运过来的,一部分,是墨家弟子们,现场在绵竹关下制作的。
这些投石机和这个时代的投石机最大的不同,在于这些投石机都被进行了改造,投射的范围更远不说,投出的石头,也不再是传统意义的石块,而是各种打磨过的碎石。可以理解为后世的散弹炮的作用。
士颂不是理工男,做不出那么精细的东西,但在现有的投石机的基础上改良,把石头打磨锋利了投出去,这种简单的改造,他还是能做到的。
而实践证明,这种改良,让投石车的杀伤性增强,可不止一点半点。
至少,在士颂的测试中所显示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
至于其他的攻城器械,荆州军从前常用的可移动的弩车,传统的攻城锤车,其实也都有准备。
只不过是在面对绵竹关这样的雄关,或者说,在拥有了巨型的攻城塔后,这些简易的攻城器械,似乎已经没有了登场的机会了。
不过,墨家子弟,还是为他们的机械设计出了更多的用处。
可以使用这些重弩射出绑着钢链或者绳索的重弩弩矢,一发又一发的重弩,可以把弩矢钉在城墙上。
重弩上绑着的绳索或者钢链,可以方便攻城将士的普通云梯互相配合。
这次攻城的总指挥,正是一心想要将功赎罪的法正,他手中握着几面颜色各异的旗帜,那是他的号令旗帜。
而他本人,更是就站在第一座攻城巨塔上面,以示自己有进无退,这次必然一战而下,攻取绵竹关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