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自己而言,且不说先前四战龙川时,自己险些被孙策所杀。更不说江东动乱之后,自己可以从容东征,拿下扬州。或者威逼江东,弄些好处。
而且,隐隐间,认为是自己动手的人似乎更多。
一来是曹操没有必须要杀孙策的理由,孙策对于中央朝廷,一向“恭顺”,即便是有心北上,也只是在筹备阶段,还没有落到实处。
唯一一次,前不久让孙权率军北上徐州南部,算是试试水,结果却被陈登大败。
其二,便是那三个刺客。
他们所用之武器装备,其精良程度,令人咂舌。
那样的精良装备,全天下似乎只有士颂这边有厂房可以制作。
而且传说中,他士颂麾下就有这么一支精锐小队,全副武装都是这样精良的装备,士颂虽然说是带着这支护卫小队南下了,但谁知道士颂还有没有其他的精锐暗杀部队。
最后一点,那便是孙策一死,士颂是实实在在地立刻得了好处。
南洋诸国不敢再将航船越过交州,荆州水军巡视长江航道,江东水军硬是在水寨里面避而不出。
听说东吴上贡的使者,已经上路,即将到荆州来拜见士颂,缴钱买平安了。
而且孙策死的时候,就有小道消息说,在第一次预刺时,死掉的那个,和被活捉的刺客身上,本来都有纹身,但被人用刮掉了,不过隐约可见蛇形痕迹。
本来士颂对于这些流言,是懒得理会的。觉得自己清者自清,自己越是在意,越是去解释什么,只怕别人更以为这事情,就是自己做的。
不过现在嘛,士颂苦笑一下,说道:“既然是您下的手,我背着的这黑锅,也不冤枉。”
接着,士颂继续问道:“母亲不是说孙坚既死,孙家剩余之人,以后找机会除去也就罢了,不必刻意去针对吗?孩儿如今的战略布局,您也是知道的,时准备集中力量,给那曹操背后,来一下绝杀重击的。”
欧夫人微笑着抿了一口茶,说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布局,我也没有违背你的战略。我都让麾下之人,全力配合你了。”
“就连交州士家的那些老顽固,你父亲退位之后,士?,士壹这些士家的老一辈,我都替你安抚好了,怎么会突然会让你去灭什么孙家,占什么扬州呢?”
“那为何要派人刺了孙策,而且那些人的兵器装备,只怕都是您特地提供的吧?”士颂继续问道。
欧夫人对此似乎没有一丝要隐瞒的意思,当即点头承认。
说道:“你可知,当年你娘我麾下,有七个特别之人。”
“钱振,梁信二人,已经为你的基业,死在了战场。偷鸡摸狗二人,也在交州之乱中出过力,你也应该有所耳闻。”
“但是为娘麾下,另有三人,专司暗杀。当年和为娘我一起潜伏杀人的那三人,才是为娘麾下,武艺最为高强的三人。”
“许贡三门客,是欧夫人手下?”士颂的心里,又被震撼到了。
看着士颂吃惊的表情,欧夫人继续说道:“而且这一次出手,也不是我安排的。”
“他们三人,本就在自己接私活,处理一些江湖仇怨。这一次有人出了重金,让他们出手杀孙策。他们为全万一,找为娘借了一批武器装备而已。”
“至于谁出的赏金,你的消息比为娘多,想来也是能猜到的。”欧夫人说完给了士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历史上,能准确预言孙策之死的,除了郭嘉,还能有谁!
这郭嘉被自己暗杀过一次,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后,这手段,玩得是越来越脏了啊。
暗杀也就算了,杀了人还要往自己这边泼脏水,还真是没谁了。
“既然是曹操那边出的手,我只需要将此消息传播出去即可,即便是外界不全信,这脏水,也不能只溅我一身。”
士颂说着,看了看孙策的人头,说道:“这孙策首级,其实也可以做下文章,直接丢到许昌去好了,派人献给朝廷,也恶心一下曹操?”
欧夫人点了点头,对士颂说道:“孙策首级,我要来无用,你想要恶心曹操,你自去安排。”
“我给你说这事情,是因为我那故旧,他杀了孙策,在孙宅露过脸,在中原是待不下去了。”
“毕竟是当年为我出力颇多的人,现在杀了孙策,更算是为我出了口气。也算是为你的大业,献了一份绵薄的力量。你安排人,送他去日南郡,从那边出海,去南洋诸国,当个富豪吧。”
欧夫人的话,说的不错。
孙策之死,虽然是郭嘉的手笔,但是对于自己而言,确实也算是帮了不小的忙。
南洋贸易稳定,江东乱起自己可以浑水摸鱼,更可以安心北上对付曹操,不用顾及东吴那边,会有什么突袭自己的举动。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应该帮这人一把。
最后,士颂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去见见这个杀孙策的无名刺客,甚至连这人的名字都没有问,只是安排暗组成员,带着这人,和他从曹操那边赚来的千两黄金,直接南下了。
听说这人还挺讲义气,三人同去行刺,只有他一人回来了,但是他南下,却把三人的家人,全部带上了。
对外,只说是要照顾自己两个结义兄弟的家人。
半个月后,孙策的人头,出现在了许昌城的城门处。
人头下,用绢布书写着“孙策之首”几个大字。
这时,曹操正在黄河前线,许都城内,管事的荀彧立刻收敛了孙策首级,用吴侯之礼安葬,并派人去江东吊唁,安慰东吴诸人。
只不过,随着郭嘉对于孙策之死的预测,荆州黑市里有人出高价购买孙策首级的消息传开后,江东那边,和孙策关系密切的将领们,纷纷喊出了报仇的口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东的使者,江东第一辩士阚泽,来到了襄阳。
和传说中带着东吴的进贡之礼不同的是,阚泽可以说是空着手来的。
而他的到来,说不定,更多的不是请求和平,而是对士颂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