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外力的侵蚀,破碎的虚空渐渐闭合,曾经躁动一时的空间乱流也渐渐消退。
阁主,或者说止司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长剑止戈,许久许久,都没有说出些什么来。
自从他独自一人离开令剑阁,踏足元域的疆土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只有两场。
抛开太元湖湖上的剑气不算,两场战斗,均以失败告终,还都是败得如此迅速,败得如此惨烈。
败给剑宗,阁主尚且可以自我安慰,觉得对方乃是元域剑道第一大宗师,自己便是输了,也输得不冤。
但一败再败,却让阁主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乃至于对整个玄域的剑法修行方式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所苦苦追求,苦苦修行的东西,都是错的么?
“你们强大的,是你们的力量,而非你们的剑法。”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在阁主的耳旁不断地回响,回响,重复,重复。
听得久了,他发现,似乎这句话说的很对,自己就连想要找一个点进行反驳都找不到。
“以往有令天剑的存在,过于强大的剑玄之力加持之下,本座甚至不需要去思考该如何出剑,只要能够攻击到对方,就能够将对方摧枯拉朽一般轻易斩杀。”
“如今,令天剑不复存在,绝对无敌的强横力量也不复存在,那本座还能依靠什么?”
“我令剑阁修炼的宗旨,一向都是以绝强的力量号令万剑,仅仅掌控力量,真的错了么?”
迷惘,困惑,不解,种种情绪,包裹着如今的阁主。
他在思考的,不仅仅是自己前进的方向,更是整个令剑阁今后该走的路。
“倘若令天剑在手,本座真的能够凭借着绝对强横的力量,胜过剑宗宗主,胜过元帮帮主怨么?”
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阁主的脑海中忍不住再度浮现出两位剑神出招时的画面。
一次,两次,三次……
阁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模拟了无数次手持令天剑与两人交手的场景,但结果,无一例外。
就算是有令天剑在手,那个败者,始终还是他。
充其量,令天剑这等绝世神物,能让他输得不至于太过难堪,不至于太过狼狈。
“为什么,为什么剑宗与元帮帮主没有令天剑这样的绝世神物,却依然能有如此威力?”
“差的,到底是什么呢?”
阁主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的止戈,正微微地颤动着,似乎是在用实际行动,向他诉说着什么。
日月交替,地转星移。
天色渐渐明亮,阁主却还沉浸在思索之中,无法自拔。
周遭行人开始增多,不少来往的人都会留意打量一眼,这个站在官道上,一言不发的木讷男子,而后匆匆赶路。
没有谁,会在乎生命之中一个无关痛痒的过客。
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