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看清来人究竟是谁,雷水两位圣老方才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自视甚高的两人,就连北方圣殿的殿主庄万古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同级的金圣老,又算得了什么?
“我倒是谁,原来是北方圣殿的金圣老,怎么,凭你也想威胁我们俩么?”
“须知同门相残,按律一律处以极刑,金圣老,你也是首席圣老,该不会连这一点基本的常识都不了解吧?”
雷圣老不愧是巧舌如簧之辈,难怪能在阿谀奉承风气极重的西方圣殿攀上高位,一开口,就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
“我倒是忘了,你们北方圣殿,人才凋零,锡圣老让一个不知名的家伙给杀了对么?”
“四方圣殿轮执掌轮值殿主数百年,还是首次出现这种丢人现眼到无以复加的事情,诛玄城毁了大半,人声鼎沸啊!”
“金圣老,你不害羞,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有脸在北方圣殿进进出出,简直妄为首席圣老!”
雷圣老不经意的几句嘲讽,刚巧触动了金圣老心里最是薄弱的的一环。
锡圣老的死,乃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自己身上的旧患,同样也是无法拨乱反正的结果。
两件事情,都是由同一人导致,而自己偏偏却对此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金圣老不是愚昧无知之辈,经过庄万古的点拨之后,也是心知肚明,清楚得很。
就算成就了玄气第九重的伪登神境,自己也不会是那来自阴曹地府的九幽罗刹的对手。
鹰愁峡之战后,庄万古更是曾对金圣老言明,哪怕是他自己,想要胜过九幽罗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能够胜,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旧的疮疤被撕扯得鲜血淋漓,本该是痛彻心扉的难受。
好在三年来,金圣老早就把问题想得通透,情绪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征询般地目光投向了殿主庄万古,庄万古也不多话,只是微微点头。
得了殿主的许可,金圣老冷笑一声,双手负于身后,朗声道:“两位西方圣殿的圣老竟敢对我北方圣殿的殿主出言挑衅,还倒打一耙,分明就是不将我们北方圣殿放在眼里!”
“就算我们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尔等凡夫俗子计较,但北方圣殿上上下下乃是由圣主他老人家钦定的,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就意味着你们根本不将圣主放在眼里。”
“老夫也很想知道,你们今日来此的表现,究竟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还是背后由你们的殿主授意?”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要扣帽子,我便同样用大帽子扣回来。
扣来扣去,帽子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顶,彼此对冲之下,并无什么实际用途,最终,还是要靠手底下的真功夫来说话。
“你……你……?”
雷圣老在西方圣殿一直都是一人之下的地位,走到哪儿都是被人群簇拥的中心点,哪里遭到过言辞犀利的反驳?
庄万古话说的少,只是不屑于与他沟通罢了,雷圣老却一点都没有觉察,还蹬鼻子上脸,终是苦果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