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你最近生意好做么?”
“大早晨起来的你别找不痛快。”吴珍珍又隔着厕所和他对峙,本来就有些起床气,坐马桶上抽烟刷新闻还要被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就是问问。”
“少问!”
吃粑粑吃多了吧,吴珍珍心里无奈。
“你有事?”男人都是贱骨肉,张哥舔脸又过来问。
“臭!你蛋白粉喝多了吧,小心肾虚!”
张哥无奈,中年人力不从心也是有的,健身教练推荐这个旋那个藻还是选了蛋白粉,可这副作用可真是气味难耐。做生意的有几个不忌讳“跌”啊、“赔”啊、“绿”啊、“惨绿”啊,就连他刚刚炒股那时候连绿叶菜都不吃!让吴珍珍一大早堵厕所门问生意真是晦气。
“真的特别臭么?”张哥起身去开窗。
“是一股子特别恶心的恶臭,用我爸话说,高压锅闷出来的赛的。”
“行行行!停!越说越不嫌恶心了。”
“嗯嗯。”
“你就小心眼,还不知道你,又怎么了,一大早你不忙着加班了?”
“大周末的,好不容易这礼拜不调休。”
“不调休你就恶心我?!”
“哦,想事呢么,正好想起来了。”
“又什么屁事?”
“感觉就业形势很难哦,我们那新来的人也三十多了,基础岗任劳任怨的,看资历之前应该职位不低。”
“现在哪有不难的,一年比一年难,外国大萧条又来了,全球就看老中一人耍吧呢,这块肥肉谁都想吃,可谁也啃不动。啃不动就内耗、内卷,结果就是没必要的牺牲和消耗。”
“哦。”吴珍珍似懂非懂嘬着牛奶。
“他是为了生活低头,并不是为了钱和前程。一旦有机会还是要起飞的,小心中山狼!”
“倒也是。”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操心别人呢?”
“我挺好的?用谁保?”吴珍珍嘴硬。
“哼,事事都有你参与签字的责任都在你!”
“我又不傻,对接必须有书面的工作流程,按照工作流程对比工序,双方认可签字,监交、监交,监督作用,都给逼卡死了。多一点别干,少一点掉头!”
“要不你能留下来呢。”
“别瞎说。”
“除了狠绝没别的毛病了。”
“嘿!净瞎说。”
“刘涛找你了吗?”
“嗯?你老提他干啥?没这邻居你不活了?要不你俩过?”
“他找我了!”
吴珍珍沉默。
“老实点吧你,一天天招蜂引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我住这了,我管他怎么想,你老实点!”
“跟我有什么关系?”
“犟嘴?跟你没关系?”
吴珍珍不说话。“我饿了。”
“就知道吃!我上辈子欠你的?给你钱还给你做饭?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你做不做?”
“将我?”
“我去做,清水挂面荷包蛋,炸馒头片酱豆腐吃不吃?把窗关上。”她扭脸进了厨房。
张哥关窗,手停留在窗框上看着隔壁的窗户,他忽然很酸,不是心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