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
张哥随手点开播放器,前奏缓缓蔓延。吴珍珍迷迷糊糊的,眼泪默默滴在床上。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喜欢这首歌吗?
刘涛和张哥年纪相仿,他也喜欢许茹芸的这首《如果云知道》。他耳机里也是这首歌。
吴珍珍又是迷迷糊糊的在别人家沙发上睡着了,刘涛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着加班,工作电脑里没有音乐软件,他还固执的使用实体音乐播放器有线耳机。
“爱你的心我无处投递,如果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
他回头看看沙发上的人,摘下一只耳机整个人蹭到那个脑袋旁边拉着茶几一起凑过去,戴在她耳朵上。
“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
“嗯……”她用手打掉耳朵上的异物感。
“醒醒。”刘涛用手指戳戳她的脸颊,“蜡笔小新,醒醒。”吴珍珍最爱画又深又粗的眉毛,她说显得干练,他叫她“蜡笔小新”。
“嗯。对不起,睡着了。”吴珍珍擦擦口水,“我睡着就是一瞬间的事。”
“知道,所以我说在你家吃饭,你非让我这霍霍来。”
“嗯。我走了。”她直起身子就找鞋。
“缓缓吧,凌晨两点多了,有风。”
“这么晚了?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了。”
“大周五的,加班也不会睡太早。喝水吧,凉白开。”
“好。”
两人约好赏月,吴珍珍带着新买的白葡萄酒过来,刘涛从日料店定的刺身和海鲜锅,几十年难遇的大月亮,两人都想圆梦。
“看我干什么?”吴珍珍发呆,忽然觉得刘涛的目光灼热。
“觉得你很孤独。”
“孤独?”这是什么套路,吴珍珍摇晃酒杯浅酌。
“万家灯火身无避所的孤独感。”
“奇怪!我有家,明明你才是外来客。”
“对啊,我注定漂泊,你像大风垂落枝头的花,还没全盛,却开始凋落。”
吴珍珍深吸一口气,说不出的孤寂。“这就叫孤独吗?我觉得自己挺充实的,可是让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好可怜。”
“梨花带雨隔重门,不语含嚬半吐声。”
“又拽文。”吴珍珍又望向窗外,高楼耸立、万家灯火,“嘿,你别说,孤寂,你看外面的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亮的,是吧。”
两人沉默,刘涛忽然想说,我等你。说不出口,他站起身关闭客厅仅开着的幽暗的立式灯。客厅变得漆黑,吴珍珍好不适应,闭上眼转了转眼珠,缓缓睁开,硕大的月亮光铺进来,打在地面上在屋子里散开。
又是一声滑轮摩擦打火石的声音,羸弱的火光燃起,吴珍珍感受不到,刘涛把点燃的蜡烛杯摆在她身旁时,她愣住了,看着烛火整个人凝固起来。
刘涛也不说话,在她身边坐下,拿起酒杯碰碰她的杯子,“叮”。“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他吻过来,也不进攻,只怕惊扰了疗伤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