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吕龙飞的黑眼仁儿都快要翻到后脑勺去了,在他心里趾高气扬的珍珍姐喝了酒怎么看着这么“贱”呢?
吴珍珍坐上副驾戴好安全带还不忘回头看看闭目养神的张总,烦透了,腻味这种不明不白的男人加好友,明天早起就想不起来是谁,再过几天就沉入“鱼塘”,等用得到时跟翻阅老仓库似的什么都对不上。
“你给门童塞钱了?”回过头,吴珍珍瞄吕龙飞一眼。
“嗯。”
“谁教你的,挺会啊。”
“我师父。”
“谁是你师父?”
“老王。”
“王东魁?”
“哦。”
“你们还认师父啊。”
“找人学东西不得叫人家师父。”
“那你还给师娘倒尿盆么?”
“女的少听相声。”
嘿嘿嘿,吴珍珍忽然就开心了,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
“给他多少,一百、五十?以后报计划多写出来点钱。”
“不……”
“听见了吗。”吴珍珍打断他,“一月不管挣多少也不能让你们搭钱上班啊。”
“知道了。”
两人噤声,张总也逐渐呼吸平稳。吴珍珍给大姐发消息,问送张总回哪里休息。
“你下次再跟张总出来别站大门口等,他不喜欢。”
“我知道,师父告诉我了。这酒店我没来过,我怕走错岔了耽误事。”
“下回跟着人就直接问,不行就问问服务员,他们都能知道。”
“知道了,姐。”
“嗯,那你上次跟他出去就直接在门口等着的?”
“差不多,他给我发消息就就在不远呢。”
有前途,吴珍珍赞叹,这么有眼力见儿还肯虚心求教、踏实肯干的小男孩不多见了。
“你以前干什么的?”
“当兵的。”
“哦。”吴珍珍肃然起敬,“那你不缺钱啊,不是离开时都给一大笔钱吗?怎么出来当司机?”
沉默,“别问,对你不好。”
“好么,就等于你们这离开部队也保密啊。”
吕龙飞面无表情,心里笑。自己受伤选择离开部队,到了地方除了开车什么都不会,打了一阵的零工,老首长听说了心疼,找了个什么陈总说是关系户给自己谋了份差事。年轻人干什么不是干,有起点就有跳板,有机会就能学习,还年轻不论做什么先走出第一步才是关键。
部队有纪律什么都不能乱说,也不知道和这个陈总什么关系,人都没见到直接给了个地址就来报道、上班。本来看他年轻车队的人还有些欺生,人家问,他自己傻乎乎的说是陈总介绍来的,结果马上态度大转变。他看得出“陈总”能量不小,怕给人添麻烦不再多话,谁再问什么不想答的、不会说的、不知道怎么说的,干脆保密条例来上。
“规矩真大啊。”吴珍珍想着,回去我就翻你人事档案,我倒看看你怎么填的表。
“嗯,姐,到家我给他送上去吧,你别上了。”
“那哪行,这种事能两人同时在场的一定不可以自己单独行动,这是纪律,知道吗。”
“哦。”
到了张总家,似乎大姐也认识吕龙飞,颇有好感。吴珍珍实在好奇忍不住,“你是大姐家亲戚?”
吕龙飞猛踩刹车,“哎哟,对不起。没看见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