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张伯伯都赶忙伸手去拉,却被罗奶奶阻止。
“国庆,潮生,你们俩先等我说完。”
国庆就是张伯伯的名字,全名叫张国庆,而另一个自然就是我爹。
“刚子,刚才小南说的,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人家这是为了帮你!做人要知道感恩。”
“你们今天是挣了不少钱,可能明天,后天还能挣不少钱···”
“可你要记住,今天这事儿,主意是人家江南出的,本钱是你们仨凑的,活儿也是你们仨一块儿干的。”
“将来你这个个体户要是干不成,那也就算了。如果能干成,不管将来江南和兰兰他俩是上学也好,是放假了也罢,不管挣多少钱,都是你跟江南、兰兰你们三个的···”
“都得你们三个平分,听到了没有?”
“你当着你张叔两口子,还有你江叔两口子给我发誓。”
漂亮!
我说漂亮,当然不是指罗奶奶的话说的敞亮,而是这一番话,直接把张伯伯跟我爹给抽到树上了。
有了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张伯伯和我爹不插手帮忙都不好意思,罗宏刚这个个体户的手续算是稳当了。
甚至买卖开张起来后,我爹跟张伯伯都得费心照应着。
果然人老成精,这几十岁的人就没有简单的。
在场的人,估计除了我爹跟张伯伯俩人,也就是我听明白了罗奶奶话里面的意思。
“罗婶儿,不能这样。江南和兰兰他俩还是孩子,能干得了点啥?就是出个主意打个下手而已。”
“对,这俩孩子别说干活,不帮倒忙就不错了,让孩子先起来···”
罗奶奶却不听劝,一巴掌拍在了罗宏刚的脑袋上。
“快发誓,你还等什么···”
于是,后世一个庞大的企业集团的股权架构,就在罗奶奶这一巴掌下面产生了。
其实后来我有时候会胡思乱想,罗奶奶这一巴掌,对我来说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最初投入的三块六,我,或者说我们家拿了两块半,占到了69.4%,那我要是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可罗奶奶这一巴掌,直接给我打成33%了。
这么看,我好像是亏了。
但话说回来,如果按这个角度来说的话,那最亏的,应该是赵慧娟。
她要是不接我妈那两块钱,说不定就是我们四个人分了。
还有苗蕾,这小娘们儿但凡当时拿出来一毛两毛,就是五个人分了。
嗯,这么说来,我其实并不算亏。
更何况,我还收获了罗宏刚一生为我所用。
罗宏刚发完誓,老张和老江赶快把罗宏刚拉了起来。
“行了行了,孩子们把事情也说清了,赶快回去吃饭吧。潮生,你吃了没,要不去我那儿咱俩喝点?”
张伯伯向我爹发出了邀请。
“怎么会吃,刚刚不都在满世界找这几个孩子么。你先回去,我换身衣服过去。”
“弟妹也没吃吧, 带着江南一块儿过去吧,我让你嫂子再炒俩菜。”
“别让嫂子麻烦了,我们家的菜我都炒好了,就是有点凉了,端过去回个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