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莫要这般侮辱他人,谢家虽已败落,但是与陆家的情分依旧在。”陆妧清微微蹙起秀眉,出口打断了她父亲对于谢淮舟的辱骂。
陆时序听到女儿之言,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还在这里。
他心中一紧,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讨好地对着陆妧清开口:“清清说得对,是为父说得太过了。可是清清明日就要去宗门修仙了,他今日前来提亲,这不是摆明了想逼亲吗!”
陆时序越说越激动,面色涨红,双手微微颤抖,恨不得又继续骂那个他心中所谓的“逼亲小人”。
陆怀风想到谢家现在的情况,不禁微微叹息,替谢淮舟解释道:“谢家现在是谢海当家,就按谢海与之前谢淮舟父亲的矛盾,谢淮舟在谢家的处境艰难。恐怕今日前来,也是被谢海逼迫。”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与无奈。
陆妧清的母亲林诗施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微微摇了摇头。
她上前拉着陆时序和陆妧清,柔声道:“好了好了,到底什么缘故,去见见他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如春风拂面,让人心中的烦躁渐渐平息,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睿智与沉稳。
堂厅之内,气氛静谧而凝重。谢淮舟低垂着头,安静地伫立在中央,身形略显单薄。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那一纸婚书,把那当做他此刻唯一的寄托。
此时,听到有人来到堂厅的脚步声,他缓缓抬起了头。只见他半张脸戴着面具,那面具极其简单,却也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而另外半张脸,却是那般的好看,剑眉斜飞入鬓,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似藏着无尽的星辰。
眼波流转之间,似有万千情愫涌动,却又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般笔直,线条优美。薄唇微微抿着,虽无言语,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然而,他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自卑与懦弱。那微微佝偻的身躯,承载着无尽的压力与痛苦。
他的眼神中,时常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那曾经的自信与光彩,仿佛被岁月的尘埃所掩埋,只留下这副令人心疼的模样。
他就像是一颗蒙尘的明珠,虽有光芒,却被阴霾所笼罩,让人不禁为他的命运而叹息。
陆妧清望着眼前的谢淮舟,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五年之前的他。那时的谢淮舟,是那般的自信张扬。
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不羁与洒脱。
那时的他明明才十四岁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从不随波逐流。无论是对修炼之途的见解,还是对世间诸事的看法,都独具一格。
然而,如今的谢淮舟,却与往昔判若两人。
“谢世侄,今日前来拜访,所为何事啊?”陆时序端坐在主位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淮舟,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威严。
而谢淮舟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低垂着头。他的身影在这宽敞的堂厅之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带着一种倔强的气息。
良久,他只用那嘶哑的声音回答了两个字。
“提亲。”那声音沙哑而低沉。
陆时序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果然是来拐他闺女的!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哪里……”他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刺向谢淮舟。
“父亲!容我说两句话行吗?”陆妧清急忙拉住了陆时序的手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谢淮舟的同情与理解,以及对父亲的请求。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祈求着父亲的理解与宽容,毕竟六十年后陆家可比现在的谢家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