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清刚刚送走柳庭风,正欲松一口气,却不想谢淮舟竟又出现在眼前。
她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是,她今天还能出这无妙阁吗?”
为了以防万一等会儿又有人来找她,陆妧清当机立断,带着谢淮舟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闲聊。
两人行至空旷之地,御剑飞行而起,剑身之上光芒闪烁,如同流星般朝着宗门方向疾驰而去。
天空中,云朵如棉絮般飘浮,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陆妧清的心情却不知为何如同这风云变幻的天空一般,难以平静。
突然,她的子弟令牌开始闪烁了几下,那微弱的光芒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陆妧清停下飞行,玉手轻轻拿起令牌,只见上面传来温锦初的消息。
她微微皱眉,点开消息栏,温锦初那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陆师妹,我刚刚到宗门时,遇见了你家下人来宗门找你,说你家发生变故,让你速速归家。”
陆妧清一听,心中猛地一紧,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连忙转头,准备回家。
“我同你一起。”谢淮舟瞬间来到她身边,眼中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陆妧清不想把他牵扯进陆家的纠纷里面,心中满是纠结与担忧。
她脸色阴狠地看向谢淮舟,语气坚定而决绝:“别跟我。”
说完,便快速飞走了,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天空中渐渐远去。
谢淮舟愣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无奈与牵挂。“连发狠都这么乖。”
他轻声呢喃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陆妧清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毅然决然地朝着人界的方向飞去。
而此时,陆家仆人正艰难地行走在归途中,心中满是无奈。
“so?我又要走回去?”
他望着天空,长叹一声,继续迈着疲惫的步伐,朝着陆家的方向走去。
陆妧清日夜兼程,终于赶回了阔别已久的陆家。当她的身影出现在陆家大门前时,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般呆住了。
只见陆家那原本威严庄重的朱红色大门,此刻却被一片惨白的绸缎所覆盖,那刺目的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肃穆与哀伤。
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白色匾额,“陆府”两个大字也被这无尽的悲伤所浸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陆妧清的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匆匆走进陆家。
踏入院子,入目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白色的帷幔从屋檐下长长地垂落下来,随风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些曾经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如今都已凋零殆尽,只剩下枯枝败叶在风中瑟瑟发抖,更增添了几分凄凉与荒芜。
陆妧清的目光在院子里慌乱地扫视着,试图寻找那些熟悉的身影,然而,除了几个忙碌穿梭的仆人,她一无所获。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脚步愈发加快,向着正厅奔去。
当她快步走进正厅时,只见厅内也是一片白色的海洋。白色的帷幔层层叠叠,
将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悲伤氛围之中。
厅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上覆盖着厚厚的白色绸缎,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却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
陆妧清的兄长陆怀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她身边,此时的陆怀风已然年过中旬。
岁月的痕迹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皱纹,那曾经明亮而有神的眼眸如今也变得有些浑浊,两鬓的发丝更是染上了一层银霜。
他的身姿虽依旧挺拔,但却难掩那份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落寞。
陆妧清看着略显苍老的兄长,一时之间心痛如绞。那痛意如潮水般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哥哥……”她的声音有些哑声。
陆怀风来到她身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目光中满是慈爱与疼惜,缓缓开口道:“妧清,莫要太过伤心。生死有命,这世间之事皆有定数。父亲母亲一生光明磊落,如今他们只是先行一步,去了那没有痛苦的地方。我们当好好活下去,才不辜负他们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