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立芊终究是女性,平时也很少锻炼;还没跟一半,两人就落下了一大截。
落后没关系,只要有恒心!他们一边小聊一边慢爬,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山顶。
这个时间刚刚好,一生难得的风景一览无遗。
一般有志气的人,都比较喜欢挑战,比较倾向于险峻的前途。
坐在崖尖处,俯瞰脚下万丈深渊,江木泽才发现自己不再恐高。
他恐高,惧怕绿如宝石的深水潭,这是自幼就有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克服了这些恐惧,他当然记得——这中间没有帼伟的故事,而是来自梅姐和岑砚玲的鼓励,也是在老虎滩!
还是大连,他努力地不去回忆大连,只为令身边人安心。
“小芊,我想念小念连了。”他轻声念叨,陈立芊惊喜:
“真的呀?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姐吧!”
“嗯。”他同意了。
正如陈老先生和彭会长所意料的,每次难过的时候,他都会想念这个他认为不属于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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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磨叽,陈立芊立刻拨打了梅姐的电话。
一阵浅聊后,得知小念连在江启航那里,陈立芊只好失望地挂了电话,并转移话题问道:
“江木泽,我有个问题很想问你耶!”
“嗯。”江木泽就像羊驼,只知道“嗯”,不过倒也挺温柔,听着很舒服。
“你为什么不相信张会长呀?”陈立芊小心翼翼的,江木泽依然注视着远方:
“错了!在江湖中,遇到那种场合,我如果不那么做,他下不了台。如此,也顺便帮他淘洗掉一些不必要的朋友。
我乐意,他也舒心。当然也有风险,就是万一他也想不开,认为我们搞事,那么我就失去一个朋友了。”
“我当时就很害怕,他们那么多人,万一动手,你就会被人打成筛子!”
“傻瓜,董会长还在呢,他们不敢。他们最多把我轰出去。”
江木泽笑笑,陈立芊也释然,却又问道:
“那个周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周明远,他妈妈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记得十岁那场大病,第一次手术的钱是姑妈和姑丈给的;第二次手术,爸爸实在拿不出钱了,就去找当年生活相对宽裕的姨父借。
你不知道,我爸爸当时是跪着求他的,姨父和姨都没有同意。最终在大家的闲言碎语中,他们拉不下脸,只好以借贷的方式给了我爸五千元。
五千元远不够,但无能为力的爸爸也只能收下。民间借贷五千元,一年利息一千二,这笔账在场的人都知道,以当年的年收入,我爸爸打工一年的工资也就正好够还利息。
周明远妈妈不忍心,上前跟我姨理论。其实他们是妯娌关系,属于自家人,而良心却截然相反。
最后,我爸爸拿着五千元走了。快出周家庄村口了,周明远妈妈拿着一大扎各种面额的钞票追了上来。
七千元整!周明远妈妈说,不要利息,一次性你也还不了,以后慢慢还,一年还几百都可以。
后来,爸爸为了让我记住这个恩人,每次还钱的时候,他都会带上我。那时,我十岁,周明远八岁。
再后来,也是在实验小学,周明远也来了,我们就成了好兄弟。你不知道,那时我内向,跟别人根本聊不上话;只有他,不厌其烦地陪着我!”
“哎哟江木泽,我怎么老觉得我不够调皮呢?”陈立芊问得很突兀,江木泽惊讶地看着她。
“你说我再调皮一点,就能再晚点上学,不就能遇见你们了吗?”
“哈哈哈!你个调皮鬼!”江木泽捏了一下陈立芊那小鼻子,两人嬉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