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慌张地在包里摸索着寻找什么,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关键时刻,那个药瓶都不在身上,她哭喊着追了出去。
“江木泽,好!”她拉住他冰冷的手,苦苦哀求道,“回家江木泽,只要你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她为什么离开!你想知道,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闻言,他才停下脚步,才愿意接纳她温暖的手。
回到家里,她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去冲凉,而是把他安顿在客厅沙发上,自己则走进了厨房。
她打开热水壶的开关,拿来他一直以来都不曾换过的茶杯,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在床头柜台上找到了那个每次都找不到的药瓶。
水开了,把水倒入杯子里,放在了厨房通风口。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她太了解他,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她回到客厅,在他身边轻轻地坐下来:“江木泽,他们占家是对你最好的。起初,我爸爸对你是用了心计,因为他知道你们江家的财富满天下,我们陈氏集团与之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就是虾米对鲸鱼!
可是我爸爸对你的帮助,对你并没有坏处,包括门楣圆满,是一个大家族最起码的基础。如果家庭破败不堪,就算你有敌国的财富,依然会遭世人鄙夷!”
“这不是我想听的。”
一句话,陈立芊如同被雷击中地愣一下。缓了缓神,她起身走进厨房,从瓶子里取出两片药,放在碟子里碾碎。
觉得不够,她取出说明书,快速看了之后,又添加了一片。碾碎,全部倒入杯子中,轻轻地摇均匀。
端起杯子,细心地吹着,慢慢回到他身边坐下,把温水放在了他面前:
“行,我说,说你想听的!”
毫无意外,他习惯性地举起杯子,饮了一口,她说开了:
“我们在赤峰机场分别,完全是个巧合,因为我爸爸千算万全,根本算不到帼伟会出事。也就是说,帼伟一家出事,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爸爸只想利用帮你圆了门楣,而拿到你的信任,以保证未来的发展。只是他们都猜错了,根本没想到你是个至善之人。
我们分开后,帼伟和立伟回到大连,开始着手准备你们的婚礼。为了婚礼能满足占家声望的隆重,占叔叔邀请了他的亲朋好友圈进行商量筹备。
可是那时候的人,大多都没有酒驾意识,结果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说到这里,陈立芊闭上了嘴,表情变得凝重。她不想说,一方面担心江木泽受不了,其次她自己也很难承受得住。
“孩子没了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再要,这不是理由。”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江木泽自言自语着,陈立芊脱口而出:
“可是如果无法再生育了呢?你还能接受吗?”
经历了那么多事,江木泽的心还是颤了一下,转头不敢相信地盯着陈立芊。
“你弟弟是个废人,不但没脑子还没斗志,你们江家的传灯人只能是你!我知道她孩子没了是小事,可是事故很严重,子宫和孩子一起没了,永远都无法再生育你明白吗?”
陈立芊不受控制地说着,江木泽背过脸,眼泪又开始泉涌了。
“占叔叔知道,谁都可以无后,但你不能,因为他也和咱爸爸、以及所有人一样看好你!他们都坚信你将来必然纵横四海,如果因为娶了帼伟而导致你断送前程,断了你们江家的烟火,那是罪,是良心的罪,是道德的罪,他们承受不起!”
“······”
陈立芊絮絮叨叨地说述着,开导着,江木泽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一动不动地痛哭着。
那夜,他们都没睡,一直哭到了天亮,也没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