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琳是族中最小的孩子,在三个哥哥的照料下,还算有个不错的童年,至少不像大哥那样从小被各种各样的规矩束缚,也不像二哥从小就被灌输各种权谋策略,从某种角度来说,诸葛鸿与诸葛明活的更像是俩小老头,她的三哥更不用说,为了成为族中最强的奇门造物术士,诸葛鑫牺牲了多少,失去了什么,都看在这个小妹妹的眼里,是的,相比四个哥哥,诸葛琳真的算是最幸运的。
诸葛琳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是在四岁那年,当家中的长辈中排行老四的四爷爷将左手掌纹中代表着六个马前课卦象的指节展示给小琳看告诉其分别代表啥意思时,天赋异禀的诸葛琳就已经初步能懂得掐算的步骤,起初,诸葛琳的卦象并不准,这让族中众人怀疑,是不是诸葛琳所继承的天赋是不是并非马前课,而是诸葛家别的什么东西时,诸葛琳的卜算,开始越来越准,以至于到后来,从起卦的指节开始,心念一动,中间的掐算步骤都能节省,手指不自觉的就到了落卦的指节上。
从此诸葛琳的天赋开始展现,得到了族中的认可,族中的人开始找她算将行之事的吉凶,从小在追捧和尊敬中长大的诸葛琳其实并不像几个哥哥都有着自己的心结,反而她才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除了那件事......
那时的诸葛琳已经上小学了,族中最年长的大爷爷将大哥诸葛鸿叫到祠堂跟前,告诉诸葛鸿:“阿鸿,家中大小事与族中传承的事情就要落在你的头上了,我们这帮老人和你们的父母们不在家中,你能否管理好这一切?”
诸葛鸿点点头,看了看祠堂外站着的跟自己同龄的人,其中最小的就是诸葛琳,其余的都是一群同龄人,而自己则是他们中最年长的,虽然除了阿鑫、阿明和阿琳,其余的人都算是堂亲和表亲,但是族中的大人们一离开,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诸葛鸿来掌事的,诸葛鸿虽然点着头,但是还是对大爷爷道:“大爷爷,我不理解,你们要去哪儿呢?”祠堂里的众人都是自己叔叔阿姨辈分的成年人,其中自然也有四兄妹的父母,大爷爷自然是没有回答诸葛鸿,只是叹了口气,诸葛琳在祠堂外看着这一切,她记得当时诸葛鸿从大爷爷手中接过一个木盒子,然后诸葛鸿跪在了父母面前,母亲含泪的抽泣着,而父亲只是把手按在了诸葛鸿的肩膀上,只听祠堂内的诸葛鸿喊了一句:“阿明、阿鑫、阿琳,你们三个进来。”
那天族中长老们,从那木盒子里取出了四块雕刻着俯身应龙的吊坠,将其挂在了四人的脖子上,从此诸葛鸿四人,成为了诸葛家中的当家的,也是那天,族中的成人、老人,不论男女纷纷前往了山东的威海、烟台、青岛、日照、潍坊五座临海的城市,再后来,这些诸葛家的大人们,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回来过.......
从此之后,族中的年轻人们虽然也会来找诸葛琳算马前课,可是大哥给她的命令是,除了帮族中人卜算吉凶外,尽量用马前课卜算出族中大人们的下落,其实诸葛鸿这要求他自己也知道有点为难小妹了,毕竟马前课这种卜算方法,只能是算小不算大,算事不算命,寻人、问事的卜算还是得看那些真正懂六爻、梅花、紫微斗数的高人,可是如今这世界上,这类人真的还存在吗?诸葛鸿不是没有试过,去找那些所谓的高人帮忙,但是请回来的都是些江湖骗子,往往一开口便被诸葛鸿看穿,诸葛鸿也试过让自己去学学那些别的卜算方法,可是从书本上自学,根本行不通,不说如今这些汇编成册的书籍,到底能不能完全的解答这些高深卜算的知识,甚至可能记载的还不完全,就算有完整的古籍,没有真正会这些东西的师父传承,也是学的十分吃力的,就连他们祖先诸葛孔明在参悟卜算之道时,也只悟到了马前课这层只能算眼前之事的方法,更别说他一个晚辈了。
就这样寻找家中长辈的事儿一直成为了诸葛琳这个马前课传人的重任,不久前诸葛鸿得知了蜀地德阳白马关正要召开天赐法会的消息,这让诸葛琳眼前一亮,一是因为诸葛琳年龄较小,想去见见世面,二是他想到了参加法会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们四兄妹能在法会上大展身手的话,必然是给诸葛家做了一次响亮的广告,同时又能结实他们修行中人这个圈子里更多的高手,这些高手里面,万一有人会寻人看事的本领呢?
后来的故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诸葛家在白马寺一战中果然是让各门各派的高手们对四兄妹们留下了难以忘记的印象,也结识了很多朋友,但是让诸葛琳失望的是,结识的人中虽然不乏有各种本事的人,但是并没有找到那些能掐会算又有寻人看事的高手,闹了一圈,最能掐会算的人还是自己。
白马寺事件结束后,他们在成都住下,三位哥哥们接了一个活儿,处理这个公寓里一种入梦杀人的脏东西,三位哥哥在各自房间睡觉,进入梦中和那东西战斗,诸葛鸿留了个心眼,让诸葛琳留在客厅别睡觉,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没事儿干可以继续算马前课,试着算出家中大人们的下落,如果房间内大家情况不对劲,就由诸葛琳进屋叫醒他们。
诸葛琳很听话的照做了,也不知道三位哥哥在梦境中会经历啥,不过他们仨应该能搞定的吧,想到这里,诸葛琳开始心中想着:“家中大人们都去哪儿了?”一边左手上便开始起卦,如果是以往卜算家中大人下落这事儿,卦象都会落在流连之上,这已经让诸葛琳习惯了,前文说过流连代表:‘所算之事要很久后才能有结果’但是如今这一卦,让诸葛琳震惊了,因为这一次落卦的卦象不是流连!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左手,赫然看到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压在左手中指的上指节上面。
“速喜!?”她惊讶的喊出声来!!!但是这个速喜代表着什么意思呢?速喜是指马上有好事发生,她自己算的这个事儿,能有啥好事?父母和其他大人们已经有消息了?那五座临海城市那边已经有了这些人的下落?随机而来的问题,让诸葛琳再次陷入了迷惘,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客厅茶几上的小灵通响了,
诸葛琳拿起自己的小灵通接了起来,对面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家中的族人们打来的,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琳妹,告诉族长一声,家里的大人们都找到了!!!”
什么?诸葛琳心中咯噔一声,不止是因为这是他们四人以及整个诸葛家后辈们所盼望已久的好消息,也还是这么些年来,她作为诸葛家卜算传承人的执念,她兴奋的站起身来,转身就想往三个哥哥的卧室跑去,可是就在要敲开诸葛鸿的房门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这种喜悦的背后为什么透露着某种未知的不安呢?自己的卜算本事自己是知道的,马前课绝对无法算这么大的事儿,仅仅一个速喜卦象后,毫无因果的就接到了族中族人们的电话,这让诸葛琳开始自我怀疑起来,难道刚才那通电话是假的,想着她又看向三个哥哥的卧室,他们正在对付的妖怪,貌似就是一个玩梦的高手,如今看来,难道自己也陷入了梦境,但是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在客厅里面算着马前课,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进入梦境呢?
诸葛琳看向了客厅的穿衣镜,镜中的自己和平时没什么差别,梦境里面应该是感觉不到疼的吧,她对着镜子掐了掐自己的脸,“啊!”诸葛琳被真真切切的疼痛感刺激了一下,没错能感觉到疼,这能说明这里不是梦境吗?如果这妖物的道行足够深,连人世间的五感都能在梦境模拟的话,也就是说还是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还是在梦境中,但是诸葛琳着孩子脾气,从来都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倒,她要去证实的事情,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于是诸葛琳心一横,冲着眼前的穿衣镜就撞了上去,随着一声玻璃破碎声,再一睁眼的诸葛琳,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来自己刚才卜算家中长辈下落的时候,算着算着就睡着了,好险自己不按那妖怪设定的套路来,自己无意间找到了破解的办法,但是此时三个哥哥的却传来了十分煎熬的呻吟声,诸葛琳才意识到,这三位兄长被梦境困住了!
我听到这里忙问道:“你是怎么察觉到的呢,总有个思路吧,直接撞击自己未免太狠了吧,万一不是做梦你不就头破血流了吗?”
在火锅店中的常婉婷以及孔渊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于是赶紧阻止我继续问下去,想听诸葛琳的答复,诸葛琳则是叹了口气:“哎,你们没发现吗,这东西对付我们四兄妹的规律,大哥、二哥、三哥梦里遇见的都是自己擅长的东西,被变的不顶用了,大哥对阵法的绝对自信,导致他遇到了无规则的八门,就会因为执念一头栽进去,二哥,更是为了一场我家老祖宗孔明的一场败仗,想着改写雪耻,也是一头栽进去,三哥则是为了那个他藏在心里多年的愧疚,不停尝试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研究,而我,是我们四个里面最不自信的那个,没有拿的出手的手段,我的马前课算别的事情是很厉害,但是一旦涉及到算家人下落,就毫无进展,所以那东西想用这种喜悦来迷惑我,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啦!所以这就是我发现这里面是梦境的方法,然后你们听到我刚才给你们讲的内容,大概也知道想从构梦陇客的梦里醒来,得用什么方法了吧。”
“镜子吧?你刚才提到镜子。”孔渊思考着刚才诸葛琳的话说道,常婉婷点了点头补充道:“准确说应该是一切可以反光的东西吧,不止是镜子。”
诸葛琳点点头对这个猜测表示了肯定,我对诸葛琳道:“那你这仨哥哥,你是怎么在他们梦境里通知到他们反光的物品是出来的方法的呢?你总不能也会进入对面的梦里去吧?”
“什么反光的东西,哪儿要这么麻烦,打了三盆水往下淋下去,齐活儿!”
“我靠!就这么简单?”我目瞪口呆道
“就是这么简单。”
我挠挠后脑勺道:“哎呀,我还说这构梦陇客对你们来说多棘手呢,结果一盆凉水就能醒过来,这你们还找我们干嘛?让一个人随时准备泼水不就得了。”
“没这么简单吧,宏虓老弟,你能保证每一次诸葛琳妹妹都能在梦里找到反光的物品让自己醒过来吗?”孔渊分析道
“他永远都不会往深了想的,孔渊姐你习惯就好,这事儿我看,用凉水泼醒对方,也只是让梦境消失,人醒过来,构梦陇客还是会缠着对方,而且你们兄妹四人,只是第一轮跟构梦陇客交手,谁都无法保证,这东西会不会在往后的交手中,他继续加强梦境,让人更难找到梦里的反光东西,所以还是不能冒险,泼水的办法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还是要彻底解决这个臭鹦鹉才行。”常婉婷说着将手掌拖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照你这么说,如果今晚我们要再次和构梦陇客交手,诸葛四兄妹,就最好别再入梦了,因为昨天已经进了一次,再进入梦境层数只能更深更不容易起来,那就得找一个完全没被这臭鹦鹉的梦境迷惑过的人去入梦引那臭鹦鹉出来,找谁呢?总不能找居民楼里那些无辜的居民吧?”我一边想着着一边说道,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感觉到了氛围不对啊,咋感觉那么多眼神都看向了我呢?
我抬头一看,靠!啥情况诸葛四兄妹和常婉婷以及孔渊都看着我坏笑着,这种表情我见过,天赐法会前,老裴和常婉婷想让我用童子尿敷脸使用换目法术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况且诸葛鸿这龟儿子已经开始放下酒杯站,站起来准备说什么了!!
我一拍桌子道:“诸葛鸿,你个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又想拿我当饵是吧!?白马寺那次坑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又来是吧?”
我话还没说完,就让常婉婷一把按住道:“你咋这么没眼力见呢,你说你现在身上不带法器就是只骡子,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贡献一下,总要做点啥不是吗,放心,我在外面呢,不会让你被构梦陇客干掉的!”
“哇!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夸张的大叫道,我是没想到啊,跟常婉婷熟络了之后,她坑起我来是一点不带心理障碍的啊,一点都不会脸红的啊,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啊!!
常婉婷没有在意我的抗议对诸葛鸿道:“鸿哥,对付构梦陇客还需考虑一下细节,你脑子好,你来说说”
“首先,留人守夜是肯定还是要继续的,守夜的人不能睡着,但是构梦陇客拉人入梦的方法有点太悄无声息了,琳妹的遭遇证实了这一点,所以我们一定要落实的就是找一个让人提起精神无法入睡的办法,宏虓先睡先入梦,第一次入梦梦境浅,实在斗不过,我们还能拉他回来。”诸葛鸿摇着羽扇道,然后诸葛明接话道:“大哥分析过,我们第一次失败是因为被分割到各自的梦里面,单独作战我们肯定会被构梦陇客牵着鼻子走,结合之前公寓楼里那些居民和那对夫妻的遭遇,其实构梦陇客的梦境是可以拉入其他人进入同一个梦境的,如果能有办法,让婉婷妹子和我家老三带着木甲卫士进王宏虓的梦里,你们三打一,胜算能大的多。”
常婉婷听后一摇手道:“二打一,王宏虓不算,他没法器的话,相当于没有战斗力,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要彻底的消灭构梦陇客......”
诸葛鸿竖起两根手指道:“就要解决守夜人保持精神不睡着,以及怎么传送其他人进王宏虓的梦里的两个问题!”
究竟众人能想到办法来对付构梦陇客吗?我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