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隐于野的清静避世
佛、道场所多在野,喜占山林野外,远离城市,避开热闹的人群,隐于高山野林。
因为佛教的“禅”意译为“思维修”或“静虑”。静虑是寂静且审虑,故为“静虑”,静即定,虑即慧,定慧在凡文中读作“禅那”,也就是佛家人一般讲的“参禅”。也就是佛教的静坐冥想领悟佛理。
山林幽深,宁静,把外缘(外在事物)都摒弃掉,不受其影响,把神收回来,使精神反观自身(非肉身)即“禅”。
近代著名词评家王国维也评说“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
唐代诗人刘长卿,寻访常山道人未见到,且在幽溪深涧的陶冶中,领略到恬静。恬然的心境与清幽静谧的物象交融为一,而领悟岀“禅意”,看见“花溪”浮起“禅意”。这里的清幽静谧的物象就是佛家称为的“禅境”。“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把禅境与情感联系在一起,诗人实际上已进入忘我的境界。佛家的妙语和道家的得意忘形(得道忘我)是相通的。
诗人在隐者居所虽未寻找到,要拜访的道士,非但没有产生惆怅,反而获得精神上的惬意和心里的满足。
“只听山雀鸣,只听泉水响,只看远处浮云,山色空明,人心亦空灵。”
理想的空中避世院子,应能融于自然。
从古代隐士居住地选址,看古代天人合一的传统思想,包含自然精神
“洞天福地”由中国本土信仰与传统世界观,根植于自然风景所产生的生命度化场所。它包含着中国人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传统思想。
其发展历程也见证了道教在山林中的扩张,不仅为道教学者对道教思想、历史的研究提供了思路,其地理空间分布特征也影响着国人对修养性景观的选择,同时,东亚地区的文学艺术、山水绘画、园林造景也离不开洞天观的深远影响。
“洞天”是由大到小的通过整个山川环境到适宜生活修炼的洞穴进行清晰定位的,其位置特征往往具有唯一性与偏好性,通过统计历代四十六处“洞天”景观形成的历史背景,可总结出道教“洞天”的选址特征。
洞天场所
道教“洞天福地”受早期神山仙岛传说的影响,在择址时往往倾向于两类山川环境,一类为高山,其地处深山,远离喧嚣,以高耸的山体为主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崇高而神秘。
选址于“高山”在“洞天福地”中占据了多数。另一类则如同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所描绘的世外桃源,其所在位置背山面水,山体往往为低矮的山丘,场地周边以水环绕,视野开阔,如同独立于世的海中仙岛,宽广而幽静。
选定了整体山川环境后,其修炼环境需逐步聚焦,道教向来注重风水,由此他们常用堪舆之术锁定其修真场所。
堪舆中把地貌条件作为首选。它影响着山中小气候、土质、植被、矿物乃至整个环境的形成。对于具体生存、修炼的小环境而言,则应考虑“藏风聚气”,故常将修真场所选择在两山夹峙的堑道间,且位于迎风坡处,可以同时兼顾“藏风”与“聚气”。
这样的环境在众多“洞天”中均可找到规律。天师洞位于青城山前山处,正处于山体环抱之势的迎风坡处,这样的环境背靠山体,前景开阔,能藏风聚气,是个修炼生活的好地方。
大茅山、积金峰、中茅峰形成的山体夹峙之势,将第八洞天的华阳洞包裹其中,并形成了一处天然的开口,便于与外界沟通,利于山中的修炼与生活。
朝向
道教在《太清金阙玉华仙书八极神章三皇内秘文》卷中把山中位于不同方位的洞穴做了好坏之分,位于东、东南、南的洞穴为“神仙洞府”,而其他方位则有“魂穴”“石毒”之称。
可以看出,修道者认为在山体中由东到南至西处的洞穴适合生活与修炼,而位于山体的由西到北至东处的洞穴不宜居住修炼,并在洞穴尺度上,规定五十尺以上,三丈以下最佳。
选址环境的其他特征
对于水的流向、水形、质量都是有要求的,要求水以“东流”为佳,并在水质上要求色碧、味甘及气香。
众山相连,通达便利之处,与外界沟通便捷,以便于进行生活用品的采集与购买,周边有着多个水库,视野开阔、舒展,顺坡而下,背山面水,前景开阔,这样的山形地貌符合堪舆所最追求的理想景观环境。
修道者在实地中设立的“洞天福地”,是为了寻找一个与母体子宫类似的孕育环境,要求场所具有符合理想景观的山川环境,所在小环境有着“藏风聚气”的围合,以及能够提供生活与修炼的物质资源。
居住在此间,入目便是无尽绿意,与漫山的野生植物融为一体,浸润在湿漉漉的空气里,吸收着日月的灵气,长成闲云野鹤的模样。
“偶然避世住青山,不道移家便不还。”
理想的空中避世院子,应不辜负四时绝色。
春花开时看:“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冬雪盛时看:“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