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洞的第五层与其他四层并未太大区别,依然是灰褐色的岩壁,岩壁上刻着一个大大的“伍”字。
刚一进入,姜子尘便被幻境包裹。
睁开眼,姜子尘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在其身旁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正给他把着脉,老者眉头紧锁似是遇到了罕见的疑难杂症一般。
白发老者身后站着一个丫鬟,丫鬟手中端着一盆热水,盆中雾气升腾。
在不远处,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反复地踱着步,其双眉紧皱,双手紧攥,似是有着心事。
“华大夫,我儿可有救?”中年男子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发老者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卷起床榻上姜子尘的袖口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
“姜家主,可否借一步说话。”白发老者摸了摸山羊胡道。
闻言,华服中年男子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静静地躺在床上,姜子尘努力地睁开眼,然而眼皮却仿佛重若万钧。模糊之间,他看到了房间中熟悉的布置。
“这里是?姜家,我的房间?”虽然看不真切,但对于从小住到大的地方他却是无比熟悉。
“我居然回来了,那青阳门,外院,惑心洞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些都是梦?”姜子尘只感觉脑袋有些晕眩,“是我病的太久,胡思乱想了么?”
这一刻,姜子尘只觉得自己依然被顽疾折磨,青阳门的一切都是梦境,自己的病痛才是真实的经历。
就在此时,姜子尘忽然感觉自己浑身麻痒,难受异常,他忍不住就要抓挠起来。
“孩子,忍住,不能抓。”忽然,白发老者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姜子尘的小手,劝说道,“孩子,你体内的顽疾发作,现在只会越抓越严重,千万要忍住。”
被白发老者阻止,但姜子尘浑身上下的麻痒之感却并未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他双齿打颤,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爹,我难受。”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痛苦的模样,华服中年男子也是心疼不已,但刚刚和白发老者一番交谈后,他也知道对方虽然是三阶药师,但对这顽疾也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尘儿,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华服中年男子声音颤抖道,他来到床榻边,拨开额头上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轻轻摸了摸姜子尘的额头,只是那颤抖的手臂显示着内心的焦灼与煎熬。
“呃...呃”床榻上,姜子尘痛苦的呻吟着,他只感觉浑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攀爬,撕咬,麻痒难忍,让他几乎快昏厥了过去。
外院,惑心洞,第五层。
此时姜子尘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眉头紧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汗水早已浸透衣衫,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掉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其身前,汗水早已润湿一片。
忽然,盘坐着的姜子尘突然睁开双目,只是他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仿佛陷入了一种浑噩的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儿?”他愣愣的看着前方的岩壁,口中呢喃自语。
此时的姜子尘,脑海中的记忆仿佛错乱,幻境与真实世界不停地切换,让他头痛欲裂,陷入浑噩,这是闯关失败的结果。
“我是姜子尘,我在...在...啊!”姜子尘抱着头,痛苦地嚎叫着,他刚有一丝清醒,但幻境中的画面便蜂拥而至,充斥他的脑海,让他再度陷入混乱之中。
惑心洞外,灰袍长老听到了这一声嚎叫,顿时明白了姜子尘的状态,他忍不住咂了咂嘴:“啧啧,这小子终于失败了,我还以为能闯到第六层呢,不过第五层成绩也足够妖孽了。看这情况,应该是闯关失败陷入了浑噩,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喽。”
“幻觉,这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姜子尘捂着头,眼中血丝攀升,他努力地控制自己保持灵台清明。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识海中传来一丝清凉之意,仿佛一盆凉水泼在了炽热的坚铁上,亦如一丝柔风抚平了心中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