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铭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盯着眼前的孔氏,语气严肃而庄重,“请问夫人,此六人是否曾向凉国公府送上银两?请夫人务必如实相告,此乃陛下所托之事,倘若胡言乱语,那可就是犯下欺君之罪!”
听到欺君之罪四个字,孔氏心中猛地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她深知这罪名的严重性,若是被定了罪,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牵连整个家族。
于是,她战战兢兢地点头应道。
“是……是……有,确有此事。”
欺君之罪,犹如泰山压顶般沉重。孔氏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跪不稳,要倒下去。
然而,此刻的曹铭并未就此罢休,他继续追问,“究竟送了多少银两?是否如北镇抚司所查,多达四百余万两?”
面对这个问题,孔氏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拼命地摇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
“四……四百万?绝无此事!万万不可能。”
她心里清楚得很,撑死了也不过一百多万两而已,并且大多还是以银票的形式送来的。
而且这些钱并非一次性送达,而是由这六个人分别拿着十几二十万两的银票陆续送来的。
“对对对,千真万确没有四百万两之巨!想当年老爷外出未归之际,他们将银票交于我,由我亲自清点核算,总共不过区区一百三十五万两银票罢了!
仅此而已呀,蓝亮给予了二十五万两,蓝彬与蓝刚分别拿出了十五万两,而其他四位则各自给了了二十万两,绝无半点虚假,更不存在所谓四百万两这等离谱之事啊!”
牧氏心急如焚地连忙解释着,生怕旁人不信她所言。
北镇抚司查出来的这四百多万两的缺,可不能全扔给蓝玉啊。
瞧瞧这些个义子们,当真是有出息得很呐!
一开口便将那四百多万两的黑锅硬生生地朝这边扔来,全然不顾及蓝玉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般沉重的压力。
哼,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亏得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关键时刻却如此落井下石、过河拆桥。
这世道人心,怎会变得如此冷漠无情?难道利益当前,连最基本的仁义道德都可以抛诸脑后吗?
牧氏越想越是气愤难平,这些个义子,真他娘的不是好人呐,这锅甩的真大。
“夫人,你确定只有一百余万两吗?若有虚假,便是诛九族的欺君大罪。”曹铭提醒道。
实则,曹铭无语。
这要是只有一百多万两,那剩下的两三百万两银子,自己去哪找?
北镇抚司既然查出了具体数额,那肯定就是要足额补上的。
别到时候又扯到其他大佬了。
比如……常茂三兄弟。
他们很蓝玉是舅甥关系,保不齐也扯到里面了,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越查越深,自己担不起啊。
“真的!臣妇所言但凡有虚,我家老爷马上就天打五雷轰,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