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知言后,陈启刚用大嗓门儿怒吼,“李知言!你凭什么把我的工资领走了?”
李知言依旧是那副单纯又无辜的模样,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欠了我的钱,我领走你的工资不是很正常吗?”
李知言的话得到了周围工友的赞同,还有人扯着嗓子为李知言打抱不平,“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一群人直勾勾地盯着陈启刚,陈启刚被看的有些心慌。
他有种感觉,要是他敢说不还钱,这些人肯定跟他没完。
陈启刚在心里骂骂咧咧,骂这些人多管闲事,但表面上只能讪讪地摇头。
“我没想赖账,只是,我两个月的工资有一万二呢,我才欠你八千多……”
“这会儿倒是算得清楚了!”工友A顶着张朴实无华的脸,干的却是判官的活儿,“你被李知言收留了这么久,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这些都不要钱?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要点儿脸行不!”
“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工友B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陈启刚,视线在陈启刚的小老弟上停留了许久,“不是真男人,干的自然不是爷们儿该干的事儿了。”
这话一出,围坐在一起的工友们顿时哈哈大笑。
以前觉得男同都是网上的,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让他们遇上一个。
被一群人不怀好意地取笑着,饶是陈启刚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由得羞红了脸,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该死的李知言,竟然把他的私事到处宣传。
李知言一看就知道陈启刚误会了,他弱弱的举起了手,“你别瞪我啊,你的事儿不是我说的。”
“这还用你说!”工友C满脸嫌恶,“他勾搭工程师的贱样儿,大家又不是没见过。”
正常男人谁会抱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发癫啊。
上半身跟对方抱得严丝合缝,下半身边跳边顶,还呲个大牙一脸满足,恶心死了。
陈启刚的脸唰的就白了,大家竟然都看到了。
他作为一个男同,自然能感受到人群中的哪个男人跟他一样不直。
陈启刚想给自己留个后手,发现工程师跟他一样后,就起了勾引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那个瘦的跟麻杆儿一样的矮小男人,竟然是攻。
矮人开大G!
就很离谱。
陈启刚男女不忌,但他始终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从来没想过要委身于人。
因为不想被捅菊花,陈启刚只能暂时歇了心思。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么警惕,居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下坏了,他可不想他喜欢男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陈启刚哀求地看向李知言,李知言却低着头,盯着他手里的易拉罐儿,快要盯出花儿来了。
这个工地陈启刚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逃跑似的离开了工地,惹得身后的工友哈哈大笑。
陈启刚走了,李知言被工友们围着,让他别再当冤大头了,这一万二千万不要还给陈启刚,让李知言尽快将陈启刚赶走。
大家统一认为李知言善良单纯,容易被骗,不是陈启刚的对手。
心眼儿玩儿不过人家,就只能躲远一些了。
李知言犹豫着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忍心地说道,“他说他是来追寻梦想的,梦想还没实现,又没有工作,我把他赶出去,是不是不好?”
人设得立住了,万一哪天陈启刚发达了,跟剧情中一样诬陷他呢?
我方的盟友就是这些朴实无华的的工友。
这个工地上的活儿结束之后,他们即将四处奔波寻找新的工地。
今儿跟这位工友提一嘴陈启刚的八卦,明儿跟那位工友提一嘴陈启刚的隐私。
即便大家不认识陈启刚,陈启刚也将活在大家的嘴边。
“你呀!”大家恨铁不成钢,一个个化身成正义的使者,企图把李知言给骂醒。
在大家的说教下,李知言彻底开窍,决心将陈启刚赶走。
回到家里,李知言看到陈启刚坐在沙发上,将头埋进两条腿中间,看起来周围涌现着些许的忧伤和孤独。
“你……”李知言刚一开口,陈启刚就笑了,他笃定李知言是心软的人。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李知言让他离开这里。
“你什么意思?”陈启刚满脸失望,眼里满是指责,“你说过你会照顾我的……我现在身无分文,离开了这里能去哪里呢?”
李知言显然心软了,叹了口气,“那就让你再借住几天,但你也要额外找房子了,因为到了月底我就不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