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由我上,你的气息泄露过多,太暴露风险,再说我嗅觉更敏锐,能够判断二楼是否有埋伏,此外你的远程技术胜于我,仅剩的两支毒箭,交给你更适合。"南流月冷静阐述,他平日虽然持弓在手,心里却清楚在射术上不如吴拓,吴拓对他的呵护如兄,所以选择了近身武器,而把弓箭让给了他。
"好,一切小心。"吴拓坦然,他深知自己的情况,刚经历激战,贵族世家子弟秦的他确有伤痛在身,渗出血的气息难逃车保的鹰犬之眼,即使车保正在压制着狼毒,也可能已对他有所警觉。在这种情况下,远距离狙击才是明智之举,他只是担忧南流月的安全。
分工一敲定,南流月对吴拓伸出手:"行动准备?"
"最后一支毒箭,质量不佳,但愿如意坊的独特工艺依然灵验。"吴拓从怀里掏出那支曾用于兰姬苑侍卫的烟盒,短小的器物使他微微失态。
"别紧张,它的威力会足够强大!"南流月接过了烟盒,身姿如同幽灵般迅速攀升向土堡之上。
吴拓暗中祈祷,实际上他知道这是极度冒险之举,他手中的这支便宜制毒烟与如意坊的成品无法相提并论,烟气大且味道浓烈,只适合悄悄作用在昏睡的人身上,而在此刻光明正大的使用,危险不言而喻。
南流月成功进入土堡,环顾周围,暂时还算是安全。二楼空无一人,只有必要的武器装备和监视设备。还有几只训练有素,佩戴眼罩的信鸽保持着沉默,上下两层之间的隔板被合拢,显得格外寂静。
看样子敌人的人员配备已紧张,刚才两人消灭了六名士兵,给对方带来极大压力。
经过深思,南流月明白此刻确实是个良机,对方确实兵力空虚。确认了当前的环境,他开始观察一层的情况。幸好,旧式的隔板留有足够的裂缝,他可以透过缝隙窥探下方。
下方正中间,一位壮汉屈膝而坐,没错,正是少了一臂的车保。此时,他的体表热气蒸腾,汗珠沿着额头滑落。尽管颈脖与脸上肌肉绷紧,但右臂截断处黑色毒素明显衰退,甚至隐约有少许黑血流出。
周围有四名州府兵严密戒备,其中一人脸色阴郁,显然是刚才争斗中被少量狼血毒侵入,不过似乎并不足以致命,但战力肯定受损。
唯一看起来相对平静的便是吴拓划破喉咙的柳耀。此刻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南流月找到一只信鸽食盒,迅速反扣在点燃的烟盒上,而烟盒搁在两层之间的隔板上,保证烟雾会向下蔓延。至于效果如何,只能由命运决定。
做好安排,南流月的身形再次变得模糊,如同蜥蜴般悄然离开土堡,无声无息回到吴拓身旁。
"进展如何?"吴拓朝土堡努嘴询问。
"听天由命吧!"南流月神色一凛,随即详细描述了他在土堡内看到的一切。
"听上去,我们有望解决他们,夺回一些利息。"吴拓欣喜道。
"嗯,只要运气不差。"南流月点头回应,亲人的仇恨使原本善良的他燃烧起复仇的焰火。
"不好,有毒烟!" "快出去!" "啊~~"
没多久,一杯茶的时间内,土堡内响起惊叫声,车保的声音清晰传出,但已经太晚。因为他刚跳出土堡,显得狼狈不堪,显然是毒烟中断了他的疗伤。
车保满腔怒火,本已带伤的身躯此刻更是头晕目眩。若让他抓住吴拓和南流月,只怕会直接捏碎两人的颅骨。
在车保疾冲出的瞬间,绿箭再次瞄准车保,不过这回射向了他的脚踝,吴拓在车保跃出的第一时间就射出箭矢。他没有时间和心情关注车保的情绪,此刻只想在他脚步不稳之际制伏他。
毕竟一箭已断其一臂,再废去一条腿,即使是后天后期的高手也会在此陨落。
此刻,车保开始失控,完全不顾飞来的箭矢,直接冲向射箭的吴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几丈远,在高手眼中,仅须瞬息。吴拓看见车保飞溅的发型。
箭矢准确地钉入毫不躲避的车保腿上,但车保的气势反而加剧,仿佛一团火向吴拓碾压过来。
吴拓心思一动,瞬间掉头狂奔,绝不迎面面对一只愤怒的凶熊,哪怕它是受伤的,因受伤的野兽往往更具危险性。
奔跑时,他已经将最后的箭矢扔给了南流月,面对全力追逐的车保,他没有再拉开弓箭的机会。然而未曾料到,车保在南流月接箭的同时蓦地跃步,紧接着以雷霆般的速度向南流月挥出一拳,犹如小水桶大小的拳头裹挟着强烈的气流向南流月轰去。
此刻的南流月已无可避,唯有举起拳头硬接,好在他手中尚握有弓箭。弓弦微转,箭尖瞬间撞上了车保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