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歹和他们一块儿吃饭的小娘子,就自己和江上弦两个!
“放心,肯定会的!”江上弦的保证抱刚才更用力了一些,拜托,赵善来长安可比崔辩叙那厮早。
除了李雪雁几个,他身边不是奴仆就是集贤殿的老头子,哪有什么小娘子?
李雪雁的叮嘱还没完:“你若是和崔沂成了…”
她贼眉鼠眼的左右看了看,踮起脚小声窃笑:“可得跟我好好说说,没准儿我也能学一学。”
江上弦木着脸,心里寻思,咱俩这情况不一样啊,我这就想吃了吐,白嫖。
你这是正经想跟人家结婚,最后想要得到的结果不同,咋能一样处理涅?
她望了望天,黑压压的,眼瞅着就是要起大风了,赶紧告辞:“保准儿和你说,咱俩这关系,不和你说,我和谁说去?呐,这几盒子是给中郎将的,记得帮我转交一下。”
“哎呀,这一走好长时间都不能见着了…”
李雪雁依依不舍的,她可太喜欢江上弦了,一个人的脑袋瓜里怎么能想出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她有时候都恨不得自己是个小郎君,这样就能把人娶回家,一天三顿饭,七天不重样了!
“那你快些回去吧,记得要想我呀~”李雪雁挥着小手,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和情郎告别呢。
烟霞都没眼看:“五娘,咱们快些回去罢!”
当天夜里,不止起了风,还下起了细细的雪。
江母在灶房守着锅炉,第一个听到外头淅淅索索的动静出来瞧,房门在寂寥的夜里发出有些许刺耳的吱哑声,凉风裹着细雪扑了她一身。
她没有躲,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咒骂,脸上是极少出现的宁和。
她就是在十六年前的这样一个日子里,嫁给了江父,互相扶持多年…
夏老夫人觉浅,也听到了动静,外头天寒,到底没有出来瞧,躺在床上支起身子瞧了一眼地炉,又看了看身边熟睡打鼾的孙女。
最终还是披上衣裳,从透风的窗角往外瞧,她脸上的沟壑纵横交错,早已和美貌沾不上边,此时无声的笑起来,却仿佛能看到她年轻时的风采:“瑞雪兆丰年,明年也会是个好收成,陛下有德…”
第二日,李雪雁他们走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长队,崔辩叙原不想去送的,这与他何干?
可耐不住李雪雁这妮子实在太过烦人,不停的派人去请他——“崔少卿,我家娘子说,相交一场,请你务必前去相送,天寒地冻,烦请将赵学士也带上。”
第一个人去,他不理,第二个人去,他不理…第十个…
崔辩叙屈服了。
三个年岁差不多的郎君,六只眼睛,面面相觑。
王鸣谦搞不懂崔沂这厮何时这般懂事,竟亲自来送自己?
赵善身子最弱,冻的有些发抖,嘴比脑子快:“你们两个何时这样要好了?王桧这一去最多也就半个月,何必如此依依不舍?”
被迫依依不舍的崔辩叙拳头都捏紧了,简直想将赵善打晕了塞进李雪雁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