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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之后,崔辩叙便要送江上弦回去,谁知四人刚准备上马,便有人急匆匆的赶来。
因为都穿的很厚实,来人到近前停下后仔细瞧了一会儿才翻身下马,到王鸣谦跟前行礼:“中郎将,出事了。”
刚刚还因为吃饱喝足而惬意的四人脸上的表情同时僵住,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江上弦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王鸣谦——这厮的年假没准要彻底泡汤了。
王鸣谦直观的感受到了三道同情的目光,暗暗瞪了三人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金吾卫那人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隐晦道:“城中的排水沟内,发现许多被人丢弃的肉块。”
(长安城内的主要街道都很宽,朱雀大街宽度达一百五十米,而街道两边都有又宽又深的排水沟,深度在两米到三米之间。)
江上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捂住嘴,不是吧?!
这段时间因为每日看各地提上来的案卷,崔辩叙的进步也不小,稍稍一想,面色便凝重起来。
唯有赵善,还是一副天真样颇为感概:“看来咱们长安的百姓是愈发富庶了,大过年的肉吃不完,竟还丢排水沟里。”
啧啧啧,那里头多脏啊,看来穷的只有他一个呐!
金吾卫那人一言难尽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王鸣谦道:“眼下还不知有多少,长安县的人手不够,万年县那边也在抓紧排查,咱们的人得先去帮忙。”
是了,长安县的人原本就还在找不见的四名舞姬,如今再加上这个,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王鸣谦觉得自己刚吃完的胃部有些不适,淡淡点头,随后对崔辩叙道:“我先走了,这案子保不准得交给大理寺来办。”
这意思,大家都听懂了,按照崔辩叙倒霉的概率,这案子若真到了大理寺,没准还是丢到他脑袋上。
反正等今年官员考评的时候,他这个位置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大理寺要是少了一个少卿倒是没什么,总能安排一个人顶上,要是一下子少了两个,刘卿只怕要烦恼了。
崔辩叙黑了脸,摆摆手让他赶紧滚,赵善两手揣在袖子里,摇头晃脑的对着王鸣谦远去的背影咋舌:“要我说,你们这官位就不好,像我们集贤殿,哪儿有这么多事?过年都不安生......”
“还不赶紧滚!”崔辩叙忍无可忍,抬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哟!”赵善往前踉跄了几步,在即将摔倒之际一个扭身,愣是止住了下扑的趋势,他的奴仆赶紧上前将他扶稳,这厮揉着屁股,指着崔辩叙破口大骂:“崔莽夫,你踹我做什么!”
仆从看着崔辩叙的黑脸,悄悄扯扯他的衣袖,小声安抚:“十七郎,咱们还是先走吧,这般冷的天,你身子弱,冻坏了可是不得了。”
赵善气哼哼的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算了,我不与他计较,你们去,将那三只飞龙提上,咱们走。”
没错,一道飞龙汤喝的赵善根本停不下来,他现在走道猛烈些,肚子里便晃悠出一阵水声,听说是王鸣谦送来的,他当时就不乐意了,非要王鸣谦给他也送几只。
可这东西哪里是说送就送的,王鸣谦就是想着今日一起吃饭,便都送了过来,哪里还有多的?难不成还要去城外深山之中给他现抓不成?
当即便拒绝了他,奈何赵善时不时的嘟囔一句,听得崔辩叙心烦,直接说将剩下的三只都给他带走,只求他闭嘴。